大年初一是小辈们挨家挨户拜年的时候。家里的老人们都准备好了一大堆红包,卫家的亲戚很少,一般都不在京城,但来拜年的小辈都络绎不绝。
叶倾邪早早就去了傅老家拜年,傅老乐的合不拢嘴,塞给叶倾邪一个厚厚的红包。
“倾邪啊,我给你的手扎你看了么?”傅老看向正在泡茶的叶倾邪。
叶倾邪送给他的茶他格外珍惜,一般的时候都舍不得喝,这次叶倾邪来拜年,他才拿出来些,好茶艺才配得上好茶嘛!
“已经看了一半。”傅老的手扎用词精炼,在各个玉石雕刻手法上分的很详细,仿佛在脑子里都可以复原整个雕刻的过程。
傅老不赞同的皱眉,“上进是好的,但不能急功近利。你看的太快了,恐怕其中的精髓就未能掌握。”
“师父,我有认真研读的。您第一部分讲的是镂雕,其顺序:打坯——包括先敲坯、后戳坯,均属租坯型;钻蔚——第一道较大的“放空洞”;镂空——内部镂戳并同时将坯进一步戳细;又钻洞——较小和细小的“造型洞”;拉刺——完全定形成坯;精雕修光。”叶倾邪概括道。
傅中湛点点头,“那你说说什么是细修五要十达到。”
叶倾邪沉吟片刻,答道,“五要十达到:一要刨光,二要雕净,三要刮深,四要刻明,五要剔清。使作品达到:光洁、干净、清晰、精细、明确、爽气、形实、神似、肖妙、韵美。”
傅中湛眼里闪过赞赏,“不错,看来你是用心读了,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你敢不敢动手试试?”
叶倾邪挑眉,“有何不敢?”
傅中湛带着叶倾邪走进他在家中的工作间,里面摆满了仪器,地上还有几块毛料,桌子上还有剩下不用的废料。
带锯、绳锯、磨轮、锉刀、磨针、金刚石雕刻工具、磨棒等金刚石工具等应有尽有。
傅中湛戴上护目镜,拿起一块巴掌大的豆种翡翠,“我先给你打个样,就用浮雕的手法吧。”
他先在翡翠上画个样,是一只简笔的兔子,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兔子灵活和憨态可掬的样子真是活灵活现。然后拿起刻刀雕刻起来,精细的地方还要换刀。没费多少功夫,兔子就出现在翡翠的表面。然后锯掉边角不用的部分,用砂纸等工具开始打磨光滑,清除缝隙间的碎片。很快,一只翡翠兔子就静静地躺在傅中湛的手上。静修绝对完美!
叶倾邪第一次见证了一件艺术品的诞生,眸子里也出现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不用一次成型,先要熟悉各个工具的用处,掌握使用的手法。”雕刻这门手艺,可不能一口吃出个胖子。
在傅中湛的辅导下,叶倾邪开始用废料熟悉工具的使用。
叶倾邪一点就通,这些工具在她手里经过一两次的使用,就可以举一反三,傅中湛连连称赞。
看来他选的徒弟果然是正确的!
“你可以试试了。”傅中湛拿来一块芙蓉种的翡翠。
叶倾邪沉思片刻,立即动手在上面绘了一个狐狸。那狐狸眼睛半眯,慵懒的卧着,狐狸嘴角媚惑的勾起,这种拟人化的姿态却不显僵硬,仿佛真是一条狡猾的狐狸在晒太阳,但眼中的皎黠不容忽视。
“你的美术功底很好啊!这只狐狸倒是有几分神韵。”傅中湛感觉他肯定是捡到宝了,绘图最讲究精气神,没个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叶倾邪开始用刻刀了。
刚开始掌握不好深浅的度数,傅中湛指导一番后,刀用的也流畅了。
这时,又有小辈来拜年,傅中湛只好先出去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叶倾邪已经完工,不断把玩着这只小狐狸。
“倾邪啊,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天才!”傅中湛感慨,他第一次做浮雕的时候,弄坏了好几块料才雕成,而且雕出来的东西完全没有美感,生硬极了。
再看看叶倾邪的小狐狸,不仅神采奕奕,全身的线条虽说没有老手那样流畅,但乍一看线条还是光滑的。“倾邪,你确定你没学过雕刻?”
叶倾邪摇摇头,无论是龙倾邪还是叶倾邪,都没学过雕刻。
“天才啊!天才!这回我的手艺不会失传了!”傅中湛高兴的脸蛋泛红。“你有时间就过来练练手,没准明年的雕刻大赛你就能上了!”
叶倾邪把小狐狸放在口袋里,这只小狐狸她可是按照凤某人的神态雕刻的,也不知道凤妖孽什么时候能出来……
她是始终相信他能从试炼之地出来的,凤妖孽那种为祸一方的祸水,不出来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损失了!
本来傅中湛还想多教叶倾邪点东西,但今天拜年的人太多了,叶倾邪便先离开了。
手里握着小狐狸,叶倾邪想,她也应该去凤家一趟,给凤叔叔拜个年,再看看凤濯染出没出来。
凤家跟龙家一样神秘,只不过叶倾邪对凤家还是了如指掌。
凤家主看到叶倾邪后,那个喜笑颜开啊,“儿媳妇,你终于来看我了!”
凤家主母花想容喜欢历险,半年前去了南极冒险,今年过年是回不来了。凤杞也并不想把凤濯染进入试炼之地的事告诉她,所以便只好这样了。
凤濯染去了试炼之地,凤家主一个人过年,着实有些孤独。
即使凤家主极力掩饰,叶倾邪还是在他眼里看出了担忧和孤寂。她本来是想反驳那句‘儿媳妇’的,但现在她怎么也张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