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妻子的威胁,陶父清了清嗓子,刻意放缓语调:“岚岚,饿了没?”
语气说不出的别扭。
锦离突然问道:“爸,你今年回过老家吗?”
她寻思有没有可能家里祖坟被人动了手脚。
“嗯?”陶父愣了愣,疑惑道:“清明节扫墓的时候你不是一起回去的吗?”
这才几个月就忘了,你还是真是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复返呢。
陶父有点不高兴,怨念的小眼神biubiu发射。
锦离哭笑不得,我哪知道啊,口述肯定是捡紧要的说啊,又没有一年四季的细节描述,跟拿剧本继承记忆完全不一样好吗。
这就是野生任务的弊端。
“哦,我随便问问。”敷衍一句,锦离讨好的笑笑,岔开话题:“我饿了,让杜嫂摆饭呗。”
清明节回去过,那么应当不是祖坟的问题,关系到自家祖坟,陶父不可能不上心的。
陶父目光灼灼,盯着锦离看了又看,身为一名风水师洞察力惊人,他捕捉到一丝异样,女儿似有古怪。
锦离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审视,反正一会也要坦白的。
之所以等饭后,是怕他们听了以后吃不下饭。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除了陶父时不时扫过来的隐讳目光。
对此,锦离毫无心理负担,皮厚。
饭后,客厅。
甜点时间。
“我们去书房,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锦离随手一甩,手中的小银叉直挺挺立在橙黄的哈密瓜上。
陶父眼神晃动了一下:“有什么事不能在客厅说?”
锦离瞥一眼厨房方向:“事关重大。”
陶母站起来道:“上楼。”
这个时候她似乎也觉察到稍许不对劲,自己养大的女儿,行为举止,说话语调不可谓不熟悉。
陶母发话,陶家人没在多问。
几人进入书房,锦离反身关上门,坐定之后说道:“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令你们觉得匪夷所思,但先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
陶父呼吸一紧,心尖突突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说。”
.......
一小时后,书房阴影笼罩,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四人惊骇的目光死死盯着锦离,眼神充满不可思议和震惊。
她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懂了,但是组合到一起犹如一道道冬日惊雷,闷响惊人。
陶母挺直的腰背骤然一松,端坐的身子往下一滑,陶景淼赶忙俯身过去,扶着她胳膊:“妈!”
陶母无力地摆摆头,双手紧紧攥住靠椅两侧,支撑瘫软的身子,双目无神地望着陶父。
半响,陶父抖着发白的嘴唇,颤音道:“你…你是说岚岚已经…死了?”
他憋了许久才艰难的把那个‘死’字哆哆嗦嗦吐出来。
“暂时算吧。”锦离掏出信件递到他手上:“汀岚亲笔信,死因信上说的很详细,你们一看便知。”
陶父颤颤巍巍展开信件,一行一行读下来,黑云罩脸,目眦欲裂,牙齿紧咬嘴唇,唇角渗出丝丝血迹,他却感知不到半点疼痛。
一掌狠狠拍在书桌上,咬牙切齿痛斥:“狼子野心,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