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又陷入新的崩溃,齐柏琛是苏墨卿的心理医生,他们连声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墨卿刚刚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吧。”
“他的女性过敏症……好了。”齐柏琛手握紧拳头,深深呼吸一口继续说,“因为白迟迟,墨卿的病好了。”
苏家人慢慢才回想起苏墨卿刚刚的动作。
是啊,他不怕碰触医生、护士了。
他甚至可以拉她们的手,也不怕碰触她们的身体。
因为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白迟迟。
白迟迟对他来说,可以战胜一切。
所以,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拉着医生、护士的手只想亲耳听到她们说。
白迟迟没事,她很平安。
他爱她,胜过爱自己。
颜龄眼泪哗啦啦的流,就连冷秋言都快哭晕在苏文昭怀里。
只有苏寅申仰天长叹,“命啊,都是我们墨卿的命啊!”
苏家人的痴情、偏执好像就如此的延续了下去。
一代又一代。
苏文昭如此,苏墨卿亦然。
冷秋言双眼无神,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才把白迟迟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现在又得到一个让她更加难过的消息。
她儿子的命基本上和儿媳妇的命绑在一起了。
她死了,他也活不了。
如果白迟迟这辈子幸福长命百岁,冷秋言都相信她儿子是不是会活到111岁。
因为他肯定不放心先走一步,不放心把白迟迟交给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照顾吧。
冷秋言捶了两下胸口,才缓过气来。
“我要去看看墨卿,你们不要跟过来。”
冷秋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到颜龄怀里的崽崽时,她露出一丝笑意。
“医生说,迟迟给宝宝取了个小名叫糖糖。”
多么漂亮的小姑娘呀,都说女儿像父亲,冷秋言觉得这说法极对。
她的孙女呀真的很像她的父亲。
“爸,妈,你让阿姨们先照顾糖糖,我去找墨卿。”
苏文昭想跟上的时候,冷秋言拒绝了。
“我一个人去。”
冷秋言踉踉跄跄的往重症监护室走。
*
苏墨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监护室里睡着的白迟迟。
她好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个摔坏的玻璃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哪儿。
无声无息。
苏墨卿掌心贴着玻璃,眼球充血,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心脏收紧,让他身体发麻,眼前发黑,他仿佛走进了一片沼泽地,越想拼命挣扎出来,越是陷得越深。
只能不停的呢喃着白迟迟的名字,他才能生出一股力量,才能冲破黑暗,想要出来紧紧抓住白迟迟的手。
重重的告诉她,“迟迟,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冷秋言找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儿子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冷秋言压抑住心里的伤心,她走到他的身边,“迟迟说,宝宝的小名叫糖糖。”
苏墨卿眼睛好像晃动一下,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更加灼热的看着白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