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连铁冬都不认识了?……也是,舒儿连娘都忘了,哪里还会记得铁冬呢。”佟秋雨喃喃。
“铁冬?”名字都与那人一般,带着严冬的寒意。
“铁冬是你爹十几年前领回来的孤儿,收为义子,留在麾下听用。”佟秋雨叹息“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亏得他还算争气,这些年跟在你爹身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爹倒是很信任他。”
“舒儿问铁冬干嘛?莫不是……”
“娘多心了。”温书赶紧阻止佟秋雨的想入非非,娘那眼神不用说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看爹的样子,似乎很信任他。”
“你爹信任他是不假,不过舒儿,娘劝你对铁冬还是少点好奇的好。”
“娘这是何意?”
“铁冬这人城府极深,似乎怀有什么重大隐秘。这事娘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切莫说出去。娘有一次半夜睡不着,便到后花园去走走,竟看到铁冬半夜悄悄潜出了郡公府。娘刚想叫住他,又看他形迹可疑,连忙隐身到廊柱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娘才又看到他回来。”
“会不会是爹有什么事需要他暗地里去办呢?”
“若是你爹交代的,从正门出去便是,即便想掩人耳目,也不需要深夜从后花园偷偷潜出去。”
温书不置可否,虽然那样的人实在不像娘说的心怀鬼胎之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对对方全然不了解,又怎能随便做出判断?不过,娘说的对,在这深宅大院,处处都是杀机,每个人都有秘密,一个不慎,很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不该自己管的事,还是别管的好。
她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尤其在这一块。
“这件事娘也没有和爹说吗?”
“你爹对铁冬信任有加,娘又没有证据,说这些话到时不但说明不了什么,还反而把自己惹得一身~腥,娘又何苦多这个嘴。再说……”
“再说爹也不是一个糊涂蛋,是不是啊?”温书高兴地又接了一嘴。
佟秋雨觑她,眉眼皆是笑意,“舒儿真是明白娘的心思。”
这个丫头,可真是越发地聪明伶俐了。
难道一个人转变能有这么大?不但性格完全变了,连心思都通透了。
“娘,这个给你。”一个小纸包递了过来,打断了佟秋雨的思绪。
“这是什么?”
“这是木蝴蝶。”不等她询问,李半夏接着道:“我近日发现娘夜间有轻微地咳嗽症状,这木蝴蝶,清肺止咳,疏肝和胃,娘喝上两副咳嗽症状便会好了。若是喝了两副药后,依然咳嗽不止,再加上夏枯草,也就无碍了。”
“哟,我的小舒儿,还会给娘看病了。”佟秋雨起初只是开玩笑,但慢慢的,就觉出了不对。
她家的舒儿,从小到大,别说看病了,连字都识不全。什么木蝴蝶,什么夏枯草,估摸着她听都没听过。
佟秋雨的神色慢慢不对了,望着温舒,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那次摔下阁楼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舒儿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