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所谓人无完人,可能就是这种说法吧!在我看来,三小姐始终是狐妖不‘狐’。”
“你看你家三小姐打自和她在街心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就从没见过她有那一点像‘妖’的感觉。反而在救援小仙长脱困这件事上,居然做出了一个女子少有的惊人之举。”
“如果白老爷你此时此刻还是相信了别人的口舌之能,或者说相信了金大仙那个法器所幻化的景像,把三小姐视为坊间传说的‘妖魔鬼怪’,那么三小姐的死活当真就是你这个亲爹害的了。”
刘爷一时悻悻说完,又急急环视了躺在床锦之上的白家三小姐一会,欲言又止,才心有不甘地慢慢退了下去。
经过刘爷的一通演说,悲丧在沉沦之中的白老爷似乎有了一点醒悟,他狐疑地看了看床锦之上躺着的三女儿,又回头冷眼扫视了众人一眼,方才叹气如初的沉声说。“刘爷啊,你的话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恐怕胳膊扭不过大腿吧。外边都谣传得这么沸沸扬扬了,岂能凭我白某一张嘴就能扭转乾坤的。”
此时,看似白老爷的心念已有了松动的转变,刘爷见机即上又辩说道。“白老爷啊,正因为事已致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更应该站出来,当机立断为三小姐证明清白呐。”
“若是你再这样犹犹豫豫下去,只怕事情闹将得比你想像的更加严重。回头再想收拾干净,恐怕就得困难重重了。”
“哎,刘爷,这个我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刚才金大仙法器之像实在让我费解了。好端端的一个女儿,怎么就成了狐仙附身了呢?这不是天意要我折府遭此一却吗?”白老爷又困惑地接口说着,一怀无奈之举地自然而显。
看着白老爷还是处在狐疑和犹豫之间,李伯急忙接口坚持着刘爷的说法道。“老爷,三小姐现在都处在这般昏迷不醒的紧要阶段了,你还管他是不是天意干什么呢?就算那金大仙法器所呈现的是真的,你也不能够确定三小姐的幻像就没有被人刻意改过啊。”
“老奴以为当下之计,不管他是不是天意还是金大仙器所像,最紧要的先救了三小姐才是正道,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痒痛。”
“李伯啊,你以为老爷我没有想过这样做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做的后果。正如夫人所担心的那样,我一旦出面那就意味着把整座白府推上了风尖浪急的当关头,弄不好,白府就会因此遭罪毁灭。”
“老爷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跟着倒霉而心无所动吗?我又怎么忍心因为三小姐一个人的事情而把你们毁灭了啊!”
听得白老爷如护住周全
的直白之说,刘爷当即又进言道。“白老爷,刘某心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自作主张说出来,只怕与白老爷的仁义之心相差甚远了。”
白老爷即时轻叹了一口气,故作开怀地引导道。“刘爷有话要说,但说无妨。白某倒愿洗耳恭听便是。”
“嗯,既然白老爷愿意恭听,那我刘某就信口开河了。”刘爷眉眼一皱,仍是摆出一副很尴尬的样子说着。“俗话云‘穷在闹无人问,富地深山有人识’,眼下以白府在五松镇上的地位而言,只要白老爷拉得下面子,那三小姐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至于那些长舌妇和市井之流的坊间传言,白老爷大可置之不理。这一点古人倒是很有先见之明,故而写下那两句烩炙人口的语句。‘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
刘爷这两句说得令人惶然的诗句一出口,不但白老爷觉得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李伯和一众下人也颇感惊讶。他们实在猜不透刘爷当着这么多我突然说出这两句话的意思,但是白老爷和李伯却是心知肚明的。
刘爷之所以这样堂而惶之的说,大抵就是要刻意刺激白老爷渐渐丧失的护女周全的信心。
但是,片刻之后,突受刺激的白老爷莫然又固执地嘟囔道。“刘爷,你,你,这样的两全之法不是要叫我白某变得自私自利了吗?可是与白府一直乐善好施的形像相去甚远了。”
“你,你,叫我以后如何再去面对一众父老乡亲啊!”
白老爷这嘟囔的一囔,似乎已经嗌得刘爷无话可说了。但是刘爷仍是不某心自己的失败一样,上前力挻道。“白老爷,我知道你的心肠好,和善爱人。但这一点与你爱女的命相比起来,那简直就天囔之别。”
“如果我是你的话,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我一定不会顾虑别人的议论和谎言的。我必定为了我的女儿安好和周全,而不失走上另一条极端之路。”
看着刘爷这拙拙逼人之态,逼迫得白老爷步步退让之际,李伯适时地插言进来劝道。“老爷啊,我觉得刘爷之话也是言之有理的,你就不要处处为着自己和白府的形像来为难三小姐了。其实,你站在这样的位置上还有得选择,若是此事发生在咱们这些下人的身上,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老奴明白,万事不可强出头,亦不可以外人的眼光和恒量来要求自己,只要自己和家人团聚在一起,那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