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男人的长相若是妖孽起来,丝毫不输给倾国倾城美人儿。姬怜美一时间竟忘记要移开目光了。
“喂,你还要盯着看多久。”白玉承见她这副被美色所诱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
姬怜美这才想起了什么叫非礼勿视。
她忙转过身去捂住眼睛,口齿不清地念叨着:“我我我只是过来让你给我安排一些活干,我我我,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白玉承轻轻凑到她耳边说道:“你的工作,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呆在我身边,这样,足矣。”
待在你身边?我如何能毫无顾忌地依赖于你。
“白玉承,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只是你的棋子,是你这场博弈中的俘虏,现在,是活在你庇护下的可怜虫,你没必要善待我,我也不会因此感激你。”姬怜美低着头,说道。
我怕我没有勇气再去爱你,却连恨你的勇气都失去了。
“以后,你和雨若他们一样,叫我殿下。”白玉承听到她的这番话,目光渐渐冷淡下来,整整衣衫坐回书桌前,“出去之后,把门带上。”
“哦.......”姬怜美头也不回,凭着记忆摸索到门框,背着身艰难地江门关上。
好险啊,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前和他相处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清如莲的男人,也有这样妖魅的一面呢?
因着白玉承还是没有交代给她工作,姬怜美只能拿着个扫帚在偌大的太子府一边闲荡一边扫扫地。这样百无聊赖地低着头闲荡,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人的怀里。
她摸着被撞得有些生疼的额角,轻道一声对不起。
来者是一个刚满二十的少年,清瘦柔弱的样子,飘逸的长发用玉冠挽起,黑白流云的衣袍罩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宽大,两弯淡眉,面容清隽。简直像个男版的林黛玉。
此人正是白玉承的谋士眠付,本是归隐山林的隐士,八年前被白玉承请出山。两人当时虽然皆只有十二岁,文韬武略却已不亚于在朝多年的成人。眠付极欣赏白玉承的理想抱负和择人而杀的个性,这才愿意出山参与这场纷争。
“无妨。”他的声音虽清冷,却也是柔柔弱弱的,“姑娘有些眼生,可是才来王府?又是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姬怜美想起来太子府前白玉承的叮嘱,略略组织言辞,微微欠身行礼道:“奴婢溪婉,吴越人士,殿下途径战乱之地,见奴无依无靠,便将奴带回府。”
“溪婉........你也叫溪婉?”少年的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也?”姬怜美反问道。
“哦,没事。溪婉姑娘,既然来了太子府,就请恪守本分。殿下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能进太子府之人,都是太子殿下极为信任之人,希望你也可以像我们所有人一样,誓死效忠殿下。”眠付和善地对姬怜美笑笑,便往白玉承的书房赶去。
白玉承正在书房侯着,眠付方一进屋,白玉承便笑着调侃道:“眠付先生向来准时,如今怎来慢了半刻钟?莫不是有美人拦道,先生被美色所吸引了不成?”
“殿下还是如此爱开玩笑,不过此番,眠付还真碰上了拦路美人。”眠付像是习以为常了,拍尽一身尘土拂袖,随意地坐在白玉承对面,在早已备好的茶杯中为自己斟一杯热茶。
“哦?”
“说来也凑巧,这位姑娘的名字啊,也叫溪婉。”
白玉承整理书的动作暂且停了停,眼光游离向别处片刻,随即开口道:“嗯,她是我新入府的婢女。不过,她不是溪婉,她叫姬怜美,刘国的长公主,我的王妃。”
“堂堂大宋朝的太子妃,怎被你安排去做了一个婢女啊。”
“先生如此聪慧,怎么会不知道本王的意图。”
“殿下这么做,是想要保护她吧。毕竟,刘国公主的身份过于扎眼,怕是二皇子会以此为由刁难殿下,从而伤到刘国公主吧。”眠付一语道破白玉承之用意,接着说道,“眠付有一事,不知殿下是何用意,还请殿下指点。”
“你说。”
“您为何,要给她取名溪婉?是因为十三年前的事,您还没有完全忘却吗?”
“呵,这样的大事,我又怎会忘记呢?婉儿,也是在那场变故中丧生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白玉承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愁苦悔恨,“不过,婉儿是婉儿,怜美是怜美,我不会将对婉儿的悔恨,补偿在怜美的身上,毕竟,这样的补偿,根本就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