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国的太子中毒了,陛下驾崩,前太子欲起兵造反”
灯火通明的撷芳殿莲池边,穆帘看过星芒传过来的纸条,久久未语,夜色微凉,一双强壮的胳膊从身后伸过来,凌耀辰余光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半分反应都没有,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披风,满脸认真的将她全身包裹严实,穆帘回头,下颚一双修长的手,那是平日里批阅奏折的手,此刻却在笨拙的给她打着蝴蝶结,却总是不满意,不断的拆开重新打。
“东栩的百姓都安抚下来了吗?”霖王居然暗中找了几个说书先生,在酒肆,茶楼大肆宣扬辰的暴政和残虐,惹得那些东栩百姓频频发动动乱,偏偏这时候下起了大雨,青霄国靠海的几个村落,被淹了个正着,这样一来,反倒坐实了这流言。
“我已派了十万兵马前去镇压,正好守住通往东栩的路,让他们进退两难”凌耀辰跟着穆帘进入内殿,东栩现在不过是想要和凌安联手,凌安皇帝驾崩,皇子各派势力陷入内斗自顾不暇,摇摇欲坠的东栩孤立无援,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我准备了银耳羹,你用一点”穆帘端着汤碗进入内殿,软塌上斜斜躺着一个人影,昏暗的灯光下,他眼底的乌青暗的吓人,穆帘看向凌耀辰,心里生出淡淡的心疼,这几日,他天不亮就处理奏折,上朝,在处理奏折直到深夜,每天她去看他,才能休息一小会,然后又投入到工作中,没日没夜的,很累吧。
“皇上”外面太监低声呼叫。
“怎么了”穆帘脚步放缓走出去,是伺候笔墨的总管太监。
“张相国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总管太监跟在这位年轻帝王身边八年,历经两位皇帝,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皇帝如此宠爱一个女子,穆小姐问话,当下也不敢耽搁,立马说了出来。
“陛下累了,正在休息,有什么事让他明日再来”
“可,相国大人说,不见到陛下他就不回去”总管太监快要被这姑娘的气势吓死了,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怎么这眼神比陛下还可怕。
“走吧,我们去见见那位张相国,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这时候说”
御书房里,苦苦等候的张相,没想到迎来了据传是皇帝陛下心尖尖的后宫的唯一的女人穆帘,当下重哼一声,御书房重地,她一个女子怎可随意出入。
“小女子穆帘见过相国大人”穆帘弯腰一礼,现在的她并无封号,自然是要行礼的。
“御书房重地,后妃怎可进入”张相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相国大人言重了,事急从权,再说,陛下恩准我随时出入,并不受干涉,相国大人有事请说,我回去转告陛下”
“青霄境内,不日前被水淹过的村庄,救出来了几个人,但是这几个人似乎感染了不知名的疫症,此症状着实罕见,已经死去了上百人,一城的百姓遭殃,下官请旨,下令封锁北珺城,以防疫症扩散”张相说完,御书房里悄寂无声。
“好,还请张相立即封锁北珺城,再派宫中的御医前去治疗疫症,所需的药材,食物,衣物我随后筹集”穆帘取出圣旨,从暗格中取出陛下的玉玺盖上,将封澄的圣旨递给张相,这一场熟练的操作让张相目瞪口呆,手中切切实实的圣旨告诉他,没做梦啊,英明神武的陛下居然将传国玉玺都告知了这个女人,万一这个女人对我青霄有不轨之心,陛下好生糊涂啊,张相连忙收起了飘散的思维,赶紧出宫办事去了,他怎么忘了这位少年天子可是位杀人不见血,独断专行的主,前任因为被罚跪三天病倒在床榻的苏相国便是个例子,算了,他还是不去触陛下的眉头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陛下轻飘飘的惩处。
穆帘回到撷芳殿手写了两道书信,派人递给宫外的公主府和宇文枫,办完之后,这才挥退了一旁伺候的宫女,室内灯光渐暗,穆帘蹲坐在白玉软塌上,凝视着他睡熟的样子,轻叹一声,就连睡着了还是不太安稳,一根手指慢慢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寅时,撷芳殿内,白玉软塌上的男子突然睁开一双锋利的眼睛,待看到熟悉的宫殿,这才收起眼中的警惕,旁边一道浅浅的呼吸,凌耀辰垂眼望去,蹲在地板上的穆帘,趴在软塌边沿上熟睡,眼中难得的出现一抹温情,男子下榻,将熟睡的女子抱上了床榻,动作间,女子似乎被吵醒了,睫毛颤抖着似是要醒来,凌耀辰放缓了语调,轻哄道:
“睡吧”
穆帘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她弯曲的身体舒展开了,耳边辰的声音,好困啊,恍恍惚惚记得,要让辰好好休息来着,意识不清的穆帘直接扯过凌耀辰的胳膊,嘴唇亲启“你也睡,我们一起睡”。
女子甜甜糯糯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凌耀辰笑意加深,她的两句话让他犹如一团火在他的心中烧起,燃遍全身,一双鹰眼带着浓重的情欲毫不掩饰的盯着毫不设防的人儿,深邃眼中的墨色浓重的吓人,帘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片刻,终于按捺不住渐起的心思,凌耀辰一把揽过熟睡的穆帘,低头吻上那张嫣红的小嘴,唇齿相依间,女孩独特的体香越发浓郁,借着透过窗户淡淡的月光,窥见了女子衣料下姣好的身躯,一手覆了上去,一件件衣衫从床榻飘落,散落的帷帘遮挡了室内的春光。
卯时,天蒙蒙亮,撷芳殿的下人们精神抖擞,宫里各处都在传,陛下终于夜宿撷芳殿了,撷芳殿的宫女们满面春光,就好像侍寝的是她们一般,总管太监在寝殿屋外,掐着嗓子,喊道“陛下,上早朝的时辰到了,该起了”
装饰精美的寝室内,床下零散着两双绣着金龙的纹样,压在底下可怜小巧的绣花鞋上,帷帘之间,女子的衣物和男子的衣物相间零散,诺大的楠木床上,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女子小巧的靠在男子的怀里,或许嫌热,从被子里伸出一截玉臂,或许是不舒服,轻哼一声,像是呢喃,就是这丁点的动静直接吵醒了刚睡不久的凌耀辰。
一双鹰目突然睁开,片刻神色清明,撑着脑袋,仔细观察女子的睡颜,锦被下,入手的滑腻触感,昨夜的点点滴滴映入脑海,瞬间,沉睡的身体立刻苏醒,女子轻呼一声“热”,没了桎梏,转身寻找一点冰冷,却不曾想露出大半个后背,连着脖颈,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纹痕,只消一眼,凌耀辰便重了呼吸。
正待他翻身复又将女子压如身下时,房门外,总管太监的声音响起,凌耀辰流连的手一顿,低头在女子惨不忍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这才起身下床,露出小麦色的肤色,宽阔的胸膛,一身肌肉紧实,强壮而又力量,常年领兵作战,留下满身的伤痕,可在那些伤痕下面依稀可见细小的指甲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