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闻听,曲靖澜依旧是面色不改地点点头。
皇帝即刻要召见靖王爷?想都不必想,定是在陌香茶坊搞的那出闹剧传到皇帝耳朵去了。一国皇子,居然自认有断袖之癖,怕是进了宫,立马就会叫他老爹给狠K一顿吧?可是,作为一个王爷,他必定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因此,上官清玥看向曲靖澜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浮现出些许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意味。
“玥儿,喂,回魂了!”钟离俊卿从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紧接着一把搂住她的肩头,然后凑近其脸庞嘻笑道,“怎么啦,就算靖王爷走了,不是还有我这个知心美男陪你么?这可是其他姑娘们做梦都求不到的机会哦,再说,今日你救了我,从今往后我也就是你的人了,你想让我怎样就能怎样,现下春宵一刻,孤男寡女的,不如我们……”
“哦?我想让你怎样,你就怎样么?”上官清玥托着腮,侧首斜睨了眼面前似在发、春的钟离俊卿。
“那是自然,我钟离俊卿说到做到!”钟离俊卿用另只手拍拍胸脯保证着。
“呵……”上官清玥轻笑一声,随即抬手掐了掐这只妖孽比女人还要白嫩的脸蛋,一字一顿道,“那我想让你……滚、远、一、点,请问,可以么?”
“……”
“走了。”说罢,上官清玥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起身大步流星地踏出房门。
“唉……”同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钟离俊卿渐渐隐去脸上的笑容,最终无奈地叹口气。她始终以为,他所说的话就都是玩笑么?
当钟离俊卿回到他的尚书府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进入飞雪阁内,吩咐了仆人搬来几小坛酒后,便抓起其中一坛送到嘴边,扬起脖子几乎全数灌了进去。
算什么,他这到底又算什么?
他,堂堂的苍琅国刑部尚书,一生风流不羁,杀伐果断,何曾如此纠结过?
“儿子……”
推开门,冯秀灵看到的,正是他在大口灌着酒。
在外面时,仆人就告诉她,钟离俊卿回来便让搬进去几坛酒,谁也不让打扰。
“娘?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见娘亲进屋,钟离俊卿放下酒坛,并给她让了座。
“怎么了,心情不好?”冯秀灵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脸看桌上的小酒坛已见底,于是再次打开了另一坛,且将自己和他面前的酒杯倒满。
“没有,儿子就是近几日因为案子的事情烦闷,解解乏而已。”钟离俊卿摇了摇手笑道,“娘不必担心。”
“来。”冯秀灵端起酒杯,示意他陪自己喝一杯。
“臭小子,娘呢,可是过来人。何况你又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冯秀灵放下杯子,缓缓而谈,“年轻人啊,在感情的这条路上受些挫折真的不算什么。想当年,就算你那老爹百般无赖似的缠着娘,你以为,娘就会嫁给他了么?你不知道,那个时候,追你娘的优秀男子,可都能排到城门口去呢……”
“……”钟离俊卿摸摸鼻子,并未言语,他的娘,他清楚的很。反正逮到机会,就能夸夸自己。
“只是,后来因为一件事,才让娘下定决心嫁给你爹的……”
“因为什么事?”
钟离俊卿好奇地问道。从小到大,爹娘谁都没告诉过他,所以他并不清楚他们二人如何才走到一起的。
“二十年前,京城闹了一场范围不小的瘟疫,当时,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可谓是民不聊生。皇帝虽调动出所有太医院以及民间的医者共同抵抗瘟疫,但效果寥寥。”又回忆起曾经的往事,冯秀灵不禁感慨万千,“那时,娘也不幸身染瘟疫,家里还有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你爹带着娘,回到他的天逸山庄,每日不厌其烦的照顾着,还要不停地采药,往返奔波着替娘和百姓们治病。娘问过他,难道他就不怕被传染丢掉性命么?但你爹说他不怕,因为娘才是最需要他的人……”
说到此,冯秀灵站起身,走到对面的钟离俊卿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儿子,真正的情呢,绝非仅凭口头说说而已,而是你能够被她所需要。”
“儿子清楚了。”钟离俊卿笑笑,随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对了,那爹既然懂得医术,为何从十年前开始又弃如敝履了呢?”
对于父亲十年前突然弃医这件事,钟离俊卿倒知晓,只不过当时爹娘并未如实告知他,今日既然提起,索性便再次问出了口。
“这个……”冯秀灵闻言顿了顿,面露一丝犹豫,“因为……当年他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