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澜边走边用眼神四处打探着,她早料到这楼中定是别有洞天,只是没想到这七拐八拐竟然最后是乘了电梯来到了地下。
电梯门刚开的刹那,立即是一阵阵很是喧嚣吵闹的叫喊声传来,伴随着一股极为躁动的气息,令人心神不稳。顾华澜环顾四周,发现这场地的中央是一大块圆形空地,斑斑血迹零星沾染在上面,透露出一股腐朽的铁锈味。四周便是看台,前两层是普通散客席,三楼是顶层,一个个包厢被看不见里面的玻璃给隔了开来。
这时,那贼眉鼠眼的人很是谄媚的俯了俯身,恭敬地说道:“裴大当家,您在三楼的位子我们一直都给您留着,您看是直接过去吗?”
裴明义挥了挥手,“走吧。”随即很是自然的拉过了正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的顾华澜的手,大步走上了楼梯。
侍应为他们拉开了门,进了屋的顾华澜不免咋舌,这房间绝对可以称得奢侈二字,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真丝地毯,偌大的空间被合理地划分开,休息区,茶水区,观赏区,墙上更是镶嵌着一台巨大的屏幕,能够清晰的将台上的赛事呈现出来。真皮沙发前就是一整块落地窗,只有里面的人能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却无法看到里面。
外面的侍应生陆续送来了茶水和点心,顺便告知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顾华澜慵懒的窝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小口的抿着,顺便从虎子的详细解释中了解到这里的规则。
总的来说来这里的人无非两种,一是图个刺激,找乐子;二是来物色一些身手好的人带回去当保镖之类的,就像裴明义他们这种。方式也有两种,押注或是竞拍。前者图财,后者,则是为了人。
上场的人也个有来头,也不乏因欠债被人给送到这来打拳抵债,也有一些被人贩拐来的孩子,诸多等等。总之,进了这里就得以命相搏,一场接一场,直到倒下,或者被人像商品一样拍走。换言之,能走着出这个地方的,可都是些厉害的狠角色。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地方如此的吸引一些人‘慕名前来’。
一杯茶的功夫,耳边就听到‘铛铛铛’的声音,这是在宣布新的一场赛事即将开始。
裴明义看了看正悠闲地踢着腿的闺女,出声说道:“一会儿老爹帮你看着,你自己也仔细瞧着点,有中意的好苗子就告诉我。”
“好。”顾华澜紧盯着楼下,这第一个人,已经出来了。
灯还没打开的时候,顾华澜的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种体型彪悍的壮汉模样,直到一束光射在了一个看上去随时要被风刮走的纤弱身影上。
那竟然...顾华澜瞳孔紧缩,那分明还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只见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只是那惨淡的脸色,以及那全身露在外面的部分简直找不到一块好地方!他看起来摇摇欲坠却依旧苦苦坚持着,顾华澜从他那双疲倦却不曾流露出绝望与放弃的双眸中,仿佛看见了前世的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基地里训练,孤立无援,放弃,就意味着死亡,只有继续咬牙坚持才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那双眼睛里饱含的情绪太多,顾华澜竟也一时愣住了。此时她的心中有一个念头有如杂草般疯狂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