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造孽啊!三娘的那颗心,都要被你们吓破了!姑娘可有摔着?”
三娘看着风风火火的两人将冯玉仙撞到在地,吓出一身冷汗。
这王家姑娘可是临仙阁的老熟人了,这王府可是清州的高门府邸,这位摔倒的姑娘,怕是位官家小姐了。
闻言,王暮颜回过神来,脸上一片惊慌,忙进入房内将摔倒的冯玉仙扶起,“玉仙表姐,没事吧?可有磕着哪了?要不要找大夫?都是我不好,一时意气用事,反倒害得表姐受伤了……”
冯玉仙看着慌忙的王暮颜,微微一笑,轻轻地说:“无碍,不过是轻轻摔倒罢了,又不是那瓷做的小人,何必请大夫。”
安歌手指尚且轻抚在琴弦上,见状,方反应过来,缓缓起身,柔声道;“这位姑娘,方才摔下的那动静可是不小,若是有不适的地方便尽管说出吧,我房中亦有些膏药,姑娘若是不介意,我便让丫鬟领姑娘上去?”
那柔美的声音如勾人心魄一般,听着这声音,冯玉仙几乎要忘了手肘上的阵阵刺痛,轻轻开口道:“那就有劳安歌姑娘了……”
安歌轻轻一笑,往门口唤道:“琉璃,领这位姑娘到楼上,拿些膏药帮忙敷上,只是,轻声点,莫要扰了淳于公子的休息。”
冯玉仙心中咯噔一下,说不上有多喜悦,只是,心跳如擂鼓……
“表姐,要不,我也陪你一块上去。方才那一摔,我心中亦难受得紧,你若是有何损失,我又如何向姑丈交代!你便让我上去,好让我安心些许。”王暮颜见冯玉仙脸色惨白,额间都渗出细汗了,她的心中十分难受。
冯玉仙摸了摸王暮颜的头,好笑地说:“我不过上去敷个药罢了,又非去那虎口之地,再说了,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上去,怕是要给安歌姑娘添麻烦了。”
安歌不禁莞尔,说:“姑娘,琉璃这小婢,人如其名,心如琉璃,做事细心得紧,你就莫要过于担心了。这人多了,做事亦不方便。”
“就是,还是安歌姑娘心细!王暮颜,若是你再纠缠下去,你这表姐怕是有罪要受了。”
苏华听着安歌的软言细语,面上的棱角不禁柔和,只是,视线触及王暮颜,话语就变得不饶人了。
听着苏华的话,王暮颜眼中顿时蓄满了怒火,紧紧抿着的嘴唇正欲张开……
“好了,暮颜,方才不过是磕碰到的小伤罢了,你就莫要担心了,便依安歌姑娘所说,你在这候着,我好了便来。”
冯玉仙拍了拍王暮颜,眼眸带上了几分正色。
王暮颜一愣,有些气馁,丧气地说:“表姐说的是,暮颜便在这楼下候着……”
阁楼上
“姑娘,先坐会,琉璃去拿些膏药过来。”琉璃轻轻地说。
冯玉仙有些回过神来,微微一点头,“嗯,有劳姑娘了,去吧!”
说着,她的眼神不禁往那珠帘后的闺房望去,只是,那雕花镂空的圆门架内,仅隐约可见纱幔一角,倒让人联想翩跹。
她的心中隐约有些不舒服,不知是鼻畔飘来的阵阵安神香味,扰得她脑子里有些混乱。
还是,这躺在她人闺房内的人……
她定了定心神,往阁楼的回廊处走去……
看着庭院处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感受着夏日晚风轻拂,倒是让她感到一阵清爽。
只是,当她侧身一看……
这回廊的角落处,一名素衣男子慵懒地倚在廊椅上,看着天边高悬的圆月。男子剑眉朗目,生得气宇轩昂,只是那眉眼之间,透着几分寂寞。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外人闯进,微微一转,似乎有些惊讶,只是一闪而过。
只见那作男儿装扮的女子呆呆地看着他,玉冠束起的青丝,已是散乱,几缕调皮的,直接耷拉在脸颊两侧。
那爱慕的眼神,他已是习以为常。只是,看着这女子,他心中不免发笑,疼得脸色都发白了,那双秋水明眸中,却仍是他的影子……
冯玉仙没想到淳于棼竟在这回廊处,一时视线相交时,如惊雷一般,轰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