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昧心中是有苦难言,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他能说什么,只能认了,就怕自己不认这木睚再想出个更折磨人的法子“儿臣觉得,大皇兄言之有理,儿臣心甘情愿认罚。”
夜已经深了,皇帝也累了不想在纠缠此事,痛快的吧三个人放走了,木瞻皮糙肉厚的去领了二十个板子,出来揉揉屁股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
木昧领了万朝律法,苦哈哈的回府,师先生的面色没有刚才那么好看,她瞪着木睚恨不得冲上来撕了这个妖精,木睚挑眉给他做了个挑衅的表情,然后故意走过去和木昧拜别说了好多风凉话,临走之前还故意踩了师先生的裙角,害得她差点摔倒。
今日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了下来。回府的路上木瞻一直往木睚怀里蹭,撒娇哭疼装病,明明那二十大板打在他身上跟没事似的。
回了府里,木睚还是拗不过木瞻耍赖皮,只好去给他擦药,木瞻脱了裤子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等着木睚来给他上药,怕伤口感染所以木睚特地去用热水洗了手才过来,
二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打的还是有些紫青,木睚也不嫌弃木瞻露了个屁股给自己动作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一边擦药,一边还忍不住说上两句“这次吃亏了,知道该以后该怎么做了么?”
那木瞻就像是没长心一样,天真烂漫的笑着摇摇头“不知道。”
木睚手顿了一顿,瞪了木瞻一眼,手向上移动冲着木瞻的腰间抓起一把肉就拧了起来,痛的木瞻吱哇乱叫眼泪都飚出来了,趴在床上求饶不停“错了错了,未央哥哥饶命!”
“你虽然聪明,但是毕竟年轻,你活了多少年,大巫师活了多少年?他老于世故,老谋深算的你不去找他辅佐你。这就是你做过最没有脑子的事情。”,木睚毫不留情的训斥木瞻,这孩子再让他这样自己跟木昧玩下去怕是要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若是跟木昧斗就算了,可是木昧身后那个师先生却是木瞻招惹不起的。
木睚和木瞻说正经话,木瞻却笑嘻嘻的假装不正经“这不我失策了,还有未央帮我整木昧么,还是未央哥哥最心疼我。”
“你不找师傅帮你,不就是自己逞能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么,但是这朝堂之事不容的一分一毫的失误,一步错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你自己也别倔了,我是跟你说过让你别太依赖大巫师 ,但也没说让你不借他的力啊。”,木瞻这孩子似乎是有些死心眼,木头似得看的直教人生气又着急。
“师傅也不管我啊,我找他有什么用,怎么能全都怪我呢?”,因为木睚一直在絮絮叨叨说自己的不是,木瞻心里有些委屈,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声的嘟囔。
“你师父你还不了解么?你拉下面子去找他,说几句软话,他能不帮你么?你父皇找他办事都得拉下脸求他,你还想让他主动帮你?你就好好等着吧,等他把你耗到坟头三尺草都等不到。”,药擦完了,木睚捏起手巾擦擦手,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高升的明月。
今日下了一天的雨,晚上居然有圆月,而且如此明亮也是不容易。只是这天气到了晚上就越发的凉气逼人,木瞻怎么还开着窗户也不怕受风寒?
这瓶白的是金疮药,这瓶绿的是止疼的,木睚小心将药瓶放在木瞻的书桌上,找了两张纸备注好贴上条条以防他自己用的时候搞混。
最后又到窗前,将半个身子探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夜里的凉气,瞬间觉得头脑都清醒了。小心的将窗户关好,木睚拾起自己的衣裳准备离去,走到桌前回头看发现木瞻已经提好了裤子趴在床上翘着小腿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木睚瞪了他一眼,直接吹灭了烛台,转身关门离去。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长夜且漫漫,落叶听风声。木睚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门口,果不其然屋里是灯火通明。
柯萨辛怀里抱着斗篷站在屋檐下眺望,见到木睚的身影后立刻冲上来,她熟练地将斗篷甩开为木睚披在身上,看到了木睚她的这颗悬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没有什么事吧。”
木瞻摇摇头,他在柯萨辛面前永远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他只是希望这个小女子不为自己担心罢了“我能有什么事,木瞻挨了两板子,刚去给他上了药,这才回来的晚了一些。”
“主子,大巫师也在屋里等着您呢。”,本来心情好好的谁知道柯萨辛这句话说出来,木睚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一半,今日实在是太了累了,他无心和大巫师吵架,不知道这人究竟在等什么。
进了屋子,柯萨辛就直接跑去了木睚的卧房为他铺床热塌,木睚夜里总是容易冷,因此她要将屋子里的火炉点好,再用香炉把床榻弄暖了。
大巫师惨白的小面具和黑色的大袍子在夜里看来总是会吓人一跳,即使是木睚也不例外,那惨白的面具越看越瘆人,木睚看了一眼以后干脆转移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
“夜色也不早了,大巫师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木睚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语气里充满了疲倦,难得等到木睚有气无力的跟自己说话这么一天,大巫师也不想再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