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对皎月很好,但是对木眈哥哥不好,对母后也不好。自从父皇将木眈哥哥禁足,沈王府那些奴才就苛待木眈哥哥,好在李闻达公子自掏腰包接济,木眈哥哥才过的上温饱的生活。木眈哥哥被禁足,父皇也不似曾经那般宠爱母后,内务府的下人凡事都应付母后,皎月若不想法子挣钱,只怕母后在后宫受人欺辱。父皇有所不知,这后宫之中都是见风使舵,失了宠的妃子连下人都敢欺负,母后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心中惦念木眈哥哥又惦念父皇,如今已经早生华发,皎月实在看的于心不忍,想帮帮母后罢了。”
皎月一番话下来,倒是说的皇帝心中抱有亏欠,只是他更气的居然是自己的妃子居然被奴才欺负?贵妃曾是如何高傲的一个人,如今被那些狗东西欺负苛待又是何等的委屈?
如此一说来,皎月贩卖宫中东西不过是孝心使然,归根结底倒是成了自己的错,是他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的疾苦,“常宫人,你等会去贵妃拿走一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奴才敢踩到主子头上,严惩不贷。”
常宫人毕恭毕敬的应和。中秋之宴后陛下的烦心事是越来越多了,前朝要管理,后宫也要收拾。他自小就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看他从小小少年变成英气勃发的少年,后来慢慢成了现在成熟稳重的帝王。
人总是活得越久烦心事越多,常宫人也经常会替木钊感到疲惫,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的身边,为陛下倒上一杯热茶。
皎月一抽一抽的哭着,跪着超前挪了两步,她将双手放在父皇的膝盖上,抬头仰望着这个男人,父皇也有些消气了,低着头看着皎月,伸出手为她擦擦脸颊上的泪痕,父亲对女儿的心总是无比的柔软,很轻易就能原谅这些爱撒娇的小生物“父皇,您饶了木眈哥哥好不好。”
提到木眈,皇帝的连很明显的黑了一下,他岔开话题不想提起木眈,皇帝百般温柔的摸了皎月的小脑袋“女儿家不要管朝廷的事,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你的公主就好,父皇会为你选最好的驸马,让你一世无忧。”
江山只有一个,所以做父皇的从不轻易许诺给皇子什么。但是公主不一样,只要给寻个好夫婿,就能给她一辈子稳定的生活,只要这皇朝还在,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不,这不是朝堂的事,木眈是皎月的哥哥,皎月怎么能不挂记木眈哥哥,木眈哥哥也是父皇的孩儿,父皇忍心看他一直被关在王府里颓靡么?”,皎月不依不饶的纠缠,皇帝很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
常宫人劝皎月公主还是别说了,她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沈王殿下被禁足,是因为自己做事不公,你若再纠缠父皇叫父皇放人,那叫天下人如何看待父皇?叫人说父皇以权谋私包庇皇子么?木明晰你自己还是个偷盗宫中物品的有罪之人,父皇为了给皇室留个面子不治罪与你就已经是龙恩浩荡,你还不赶紧闭嘴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还在这里纠缠不清想叫父皇更烦心么?”
小女儿家的小脾气和不讲道理实在是让木瞻抓狂,此时此刻他多希望柔荑在自己身边,这样他就可以示意柔荑直接出手将这个烦人的丫头直接打晕带走。
很明显木瞻的话说的很顺皇帝的心,木钊拂手将皎月从自己的膝盖上退走,已经不愿意在哄她“下去吧。”
可惜这小女儿还是不依不饶,攀着皇帝的手就是不肯走,这时候去搜查皎月寝宫的路陆将军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沓信件,急匆匆的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一一阅读,里面都是一些他和木眈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些和宫外销赃的商人的交易书信,这事算是实锤了,皇帝头疼不已,直接将那些信件撕碎丢在地上。
他眼神狠绝,盯着皎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咬牙切的对皎月说出了一个字,“滚。”
这是皎月长这么大,父皇第一次凶自己,她跌坐在地,心里觉得委屈的很,却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常宫人使了个眼色,跟着公主来的两个侍女会意,匆匆上来将皎月扶起来带走,相比之前来的时候元气满满,现在的皎月就像是随风飘落的枯叶,干枯脆弱没有灵魂。
花园里又剩下了皇帝,木瞻,李相,陆鸣四个人。
今日没能取皎月狗命,木瞻心中很不爽快,但是他也知道只是时机未到,他告诉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木瞻叹息,眼球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舒缓心中的不满,余光却突然一撇似乎看到了那身后的假山里好像有人影浮动。
什么人居然连皇帝说话都敢在这里偷听?木瞻伸长了脖子仔细再看,那树丛的确是动了动,后面肯定是藏了人。
“父皇,身后那似乎有人,儿臣这就......”
木瞻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动身去抓那偷听贼,但是皇帝却冲着木瞻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