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几度失去自己的骨肉,对待每一个孩子都是百般疼爱,能忍则忍。前些日子木眈刚刚拿出事,如今皎月又非要来添乱。木瞻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两个不听话若不好好整治一下,依照父皇的性格定然会觉得以后会有更多人目无章法,所以,这皎月公主简直就是来千里送人头,不拿就是自己愚蠢了。
受了木瞻的命令,木拙亲自去宫女所说的地方拿到了她和皎月公主交易的信件,对比过皎月的字迹,还有书信所用的宣纸笔墨,可以确定这正是出自皎月之手。
木瞻的死亡名单上一直都记着皎月的名字,当年他和木眈欺辱皇兄的事情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木瞻无时无刻也不敢忘记,他留着木眈是因为他还有更多的用处,但是皎月这遭上天有眼落到了自己手里,他定然不会让她逃脱。
收拾好证据,木瞻便自己径直前往面圣。
今日木钊的心情似乎很好,陆将军和李相相伴左右三人在御花园玩投壶,好不悠闲。
这陆将军年岁和皇帝差不多,年青的时候也随着皇帝几次亲征护驾左右,平息藩王之乱后,陆将军怕边疆不定,自己主动请缨驻守边关数十载,如今皇帝念边关条件恶劣,想起陆鸣年轻时候受过不少伤,边关寒冷,他这身子到了冬天一定很不舒服,于是下了圣旨硬是将他一家都调回了身边。
过去的事都是老生常谈,但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往事,怀念故人。就连皇帝,也不会例外。
玩的正开心的皇帝听常宫人来报,居然是木瞻来了,便收起投壶的姿势,站在原地看木瞻急匆匆气昂昂的走来,心中还犯嘀咕,这小子昨天打了二十大板今天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看来下次有机会还是得多罚他一点,不然第二天肯定要活蹦乱跳带着怨气来找自己麻烦。
木钊直接冲着木瞻递出箭,这箭尾用的是上好的山鸡毛,颜色虽然是棕色的,但是在阳光下却能闪耀出七彩琉璃瓦片一般的美丽光彩。
做皇帝的是苦的,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皇城里,看着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大好的河山都是他一个人的,却只能看着地图,山如何高耸,云雾何等缭绕,城池怎样坚挺,他都不能一一去见。
所以皇帝从衣食住行全都要最好的,最好的还不算,还要别出心裁做得有新意,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黄金笼子里是值得的。
当你不能亲自去看一看世界的绚烂,就必须让他以其他形式呈现在面前。
“丢两把。”木钊将箭递给了木瞻,自己转身回到了椅子上,秋天的阳光是这萧瑟的季节里最奢侈的东西,他能温暖你的身体,也能温暖你的心情。
木瞻有要事禀报,但又不好意思拒绝父皇的美意,只好勉强皱着眉头拿起箭筹,木瞻随意一丢进了,再来一只,进了。木瞻手速很快,弯腰将一旁放着的箭全都握在手里,一根接着一根的丢,动作干净利索,快的叫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就只听到了箭落入铜壶叮当一声脆响,十几次下来后,百发百中,无一漏网。
但是从木瞻的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情不佳,没有玩乐的心情,甚至没有假装高兴一下的心情。
木钊笑着感叹“还说自己骑射不精,都是抖机灵骗朕的。”
木瞻笑着扶手,不多说话。
平日里这木瞻见了自己都是不分场合不分有谁在身边,说个没完没了的,怎么今日面色凝重只言不语?
李相和陆将军站在木钊身侧面面相觑,今日这詹王要弄什么幺蛾子?怎么老了老了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瞻儿今日怎么成了哑巴,见了父皇也不说话了?”
难得的皇帝心情好和木瞻搭话,木瞻冷冷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却不搭理自己父皇,这让皇帝的话掉在地上就是做臣子的失误了,于是李相只好上来帮着打圆场“想必是查案繁琐,詹王殿下有些累了罢。”
“詹王殿下是陛下的皇子,自然是最杰出的男儿,陛下无需担心,詹王殿下定能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陆将军也是个厉害的马屁精,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启禀父皇,儿臣结案了。”,木瞻怏怏不乐,跪在木钊面前,完全没有结案应有的开心快乐,更多的是忧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