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钰右手握紧了身上的佩剑，纵使他一贯优雅温润如玉的性子，也忍不住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可恶！”

青芒显然听到了，微微一转侧脸，唇角一勾。

启钰一怔，可只一瞬，心里便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是在告诉他，她没事。

贴身侍女随青芒一同进入了宫帐，托雅已经命人将婚礼上所穿的服饰一件一件地摆到了桌面上。

青芒扫了一眼，嵌满了红珊瑚、玛瑙、绿松石光芒四射的黄金头冠，精修华美的长袍，黄金缎带嵌着一汪湛蓝海水般的蓝宝石，玛瑙珍珠相间盘成的项链，柔软纹着祥云花朵的轻巧皮靴，每一样都尊贵至极，精美无双。

只是，每一样都在不起眼处用蒙文刻着托雅的名字。

这些，都是托雅当年婚礼穿戴过的。

在大颂，新人怎可穿旧衣出嫁，更何况是同一个夫君，托雅该明白这个道理，此时不过是想靠她的大大咧咧掩饰着，实则是告诉所有人，她永远压着“如玥”一头！

“公主，请尽快更衣，吉时马上就到了。”

青芒心中嗤笑一声，坐下来任由侍女为她更衣梳妆。

托雅的袍子穿在青芒身上肥了一圈，皮靴同样也大了两指，走起路来并不舒服。

青芒在铜镜前端看时，托雅走了进来。

“好看！没想到这衣服穿在妹妹身上如此好看！”

青芒笑了笑，“有劳姐姐了。”

接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走了出去。

托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好气，似乎无论她出什么招，落在这个女人身上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