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司瑾墨抓起顾以笙手中的药，狠狠往后一扔，瓶身瞬间四分五裂。

顾以笙惊慌失措的跑出去，任凭房间里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

片刻，顾以笙跟黎叔赶紧往卧室跑去，看到浴室里折磨自己的司瑾墨，两人顿时愣住。

“少爷，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

黎叔最先反应过来，走过去想拉开水龙头下面的司瑾墨。

“滚开！”司瑾墨撕心裂肺的低吼，声音之大，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黎叔年老，被司瑾墨推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幸好顾以笙及时扶住，要不然黎叔早就摔倒了。

这样的司瑾墨，让顾以笙看起来居然有些心疼。

“黎叔，你先出去，我跟他说。”顾以笙低声说道。

黎叔看了眼司瑾墨，只好摇头离开。

浴室里就只剩下司瑾墨跟顾以笙，以及哗啦啦流个不停的水。

司瑾墨全身湿透了，现在已经是晚上，房间里还开着空调。

他居然放着冷水冲，真的不要命了。

顾以笙不敢贸然上去，害怕司瑾墨打她，只好站在原地。

“司瑾墨，你别这样。”顾以笙轻声开口。

司瑾墨没有任何反应，被打湿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凄凉，一点也看不出平常的冷漠与霸气。

顾以笙只好抬脚走过去，喷头的水流很大，再加上司瑾墨高大，水全部落在司瑾墨的身上，而后，再打在顾以笙的身上。

顾以笙本身穿得就不多，冰凉刺骨的水流下来，激得她忍不住一个战栗。

她咬牙坚持，大手扶上司瑾墨宽大的后背。

她明显感觉到，以及手指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司瑾墨的身体怔愣了一下。

“司瑾墨。”

顾以笙此刻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刚才黎叔说的话。

而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司瑾墨便突然一个转身，脸色苍白，目光阴冷的看着她。

“你知道了什么？”

司瑾墨跨着大步，一步步逼近顾以笙，顾以笙害怕的往后退。

“我……”

她只知道他可能有病，可她答应黎叔了保密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顾以笙倔强的摇头。

司瑾墨一伸手，一把将顾以笙拽了过去，顾以笙直接被按压在后面冰冷的墙壁上。

冰冷的水淋在两人身上，顾以笙被冻得全身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给我拿药？”司瑾墨咬牙切齿，低下头，双眸冷漠的盯着顾以笙。

那样子是顾以笙第一次看到，比任何一次看到司瑾墨都让她害怕。

“我……”顾以笙嘴唇抖动，司瑾墨似乎已经看穿一切了。

便不管不顾的抬起手，大手扶上顾以笙细嫩娇弱的脖子，似乎只要一下，脖子便能瞬间折断。

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对司瑾墨撒谎，然后司瑾墨给她的警告。

可是，她答应黎叔了。

一咬牙，顾以笙闭上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是黎叔让我给你的。”

因为害怕，顾以笙声音里有一丝的颤抖，听起来也有一点委屈跟可怜。

司瑾墨不说话低下头，在顾以笙还没反应过来，司瑾墨突然又抬起手，一拳打在顾以笙旁边的墙壁上。

顾以笙顿时愣住，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她很好奇，司瑾墨的母亲得了什么病，让司瑾墨也跟着这么崩溃。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司瑾墨突然抬起头，大手摸着顾以笙的苍白冰冷的脸。

“顾以笙，别骗我，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司瑾墨一字一句稳稳的吐出来，冰冷的语气让顾以笙忍不住浑身颤抖。

这次不是冷的，是害怕。

顾以笙心里的念头更加坚定了，她要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嗯。”顾以笙乖乖点头。

司瑾墨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身体微微前倾，高大的身子就这样靠在顾以笙身上。

顾以笙被迫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两人的姿势亲密。

这样抱着司瑾墨，顾以笙总算没那么冷。

司瑾墨抱着她沉默好久，终于开口说话：“顾以笙，你会不会离开我？”

司瑾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以笙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蒙圈。

会不会离开他？这个她真的不知道！

因为，最初她之所以会在他身边，完全是因为伊浅沫。

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他会醒悟，认清她就是顾以笙，独一无二的顾以笙，不是谁的替身，大概那个时候，他便会放她离开吧！

“顾以笙，你说你保证不离开我。”司瑾墨霸道的说着，头发的水珠滴滴答答掉在顾以笙身上。

只见顾以笙抿嘴，“司瑾墨，我保证不了。”

司瑾墨愣了一下，冷漠的抬起头，死死盯着顾以笙的脸。

“再说一遍！”司瑾墨开口。

顾以笙：“……”

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不适合跟司瑾墨硬碰硬。

顾以笙服软，双眸真诚的看着司瑾墨，“司瑾墨，可不可以先出去，我冷。”

感觉到她全身发抖，司瑾墨目光柔和了几分，低身，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