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电脑合上,我觉得还是先暂时远离这些负能量为好,免得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被他们给同化。
站起身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向客厅,一边为热水做着物理降温——对着杯中的水大口地吹气。
抬起头,就看到大白正坐在阳台边,透过玻璃在眺望着什么,动也不动,阳光洒在它的身上,这幅深沉的模样让我怀疑它是不是在独自思考猫生。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悄悄地走到它的后面,大白的耳朵动了动,原本放在地上的尾巴也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
不过它还是没有回头。
当我如愿抱起它的时候,手中温热柔顺的触感让我在此刻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此刻被我抱起的并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件上好的拉舍尔绒毯。
我学着大白看向窗外,除了小区里偶尔路过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也没有在意,一改原先抱大白的姿势,让它能够正面看着我,转身的那一瞬间,大白瞳孔的颜色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我眨了下自己的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大白依旧是琥珀色的双眼,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颜色。
估计是看电脑的时间太长了,都开始眼花了。
我坐到沙发上,把大白放到旁边,像上学那会给自己简略地做了个眼保健操。
大白好像很不满意它的“座驾”,等我做完操后,它“喵呜”了一声,又爬到了我的腿上,同时“站立”起来,用它的两只前爪围住了我的脖子。
像是很亲昵地把我抱住了一样。
我顺势也抱住它,右手在它伸直的背上抚摸着,大白很开心地舔了两下我的脸蛋,就这么坐在了我的大腿间。
这几天因为忙着论文和案子的事儿,都没能好好地陪陪它,我的内心也升起一股愧疚感。
趁着它年纪尚小,还来得及跟它培养培养感情,所以,我也乐得它愿意这么亲近自己。
扶着大白半站起身,把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给抓在手里,打开了已经被我冷落许久的电视机。
正好是本市的午间新闻播放时间。
看到熟悉的两个警察扣押犯人的图像,我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新闻。
相比较网络上的来说,同一件事情,由专业人士播报出来就显得更为严谨。
记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背景,然后镜头就切向了已经被拷上手铐的犯人。
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但却微微有些发福,脸上一抹灰败之色,面对四面八方的人群,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也许他也明白,等着自己的,将会是法律对其严厉的制裁。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当犯人被押上警车扬长而去的时候,电视的镜头也切换到了直播间,主持人紧接着在做着下一面新闻的报道。
一个抢劫犯去超市里打劫,结果被体型大他一圈的店主秒杀。
我顿时没了兴趣。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呢,于是就准备抱起大白去拿手机。
但是却意外地发现大白好像对电视里的内容非常感兴趣,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
我便改变了主意,把它从大腿上挪到了沙发旁,它有一瞬间的惊动,我撸了几下它的脑袋,它很是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并主动把头伸了过来。
“乖乖在这儿别动,我去拿个手机。”我对着大白叮嘱了一声,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就径自往餐桌方向走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刻意回头看了它一眼,大白就好像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新闻。
喜闻乐见的事终于发生了——原本直线上涨的体重已经被克制住,智商反而开始渐增了。
作为它的铲屎官,我深觉与有荣焉。
等我拿到手机之后,就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刚一屁股坐下,大白就非常自觉地占据了原先的据点。
我编辑了一个短信给姚晟发了过去:“有查到那天在我睡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原本只是以留言的心态发送的这条消息,我都已经做好了可能要很晚才能收到他回复的准备了。
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大檬子啊。我刚刚在审讯室隔壁旁听我们头儿审问案犯的。”大概是因为案子已经破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愉悦,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心里也是一松,今晚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昨天舅妈还跟我妈发牢骚,说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儿子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紧接着追问:“怎么样?”
电话那一头的人有一瞬间的沉默,就在我忍不住想再问一次的时候,他像是终于想起来这边还有个人在等他的回复了,只是声音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