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权沉声回道:“这些儿臣没有看到,但是儿臣看到了她站在温泉池前,温泉池内出现的诡异现象,有一个巨大的漩涡,选出一个黑洞,那个黑洞通往未来,通往她的家,她为了儿臣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是被那把惊龙剑带来的,从进战王府开始,她就在寻找惊龙剑,寻找回家的办法。”
太后冷冷的笑了:“真是越说越荒谬。温泉池的异样记得以前在战王府就出现过,而战王府的温泉池已经被你填埋了,难道她又找到了别的回家的路?是不是所有的温泉池都是通往未来的路,可是母后怎么没有听人说过通过温泉池可以去往未来?
原来她打从进战王府,就在玩花样,就在谋划什么。整天弄一些神乎的事情,就是要骗你,而你还傻傻的上当,依母后看,她不是来自未来,而是妖女,不知是什么妖怪幻化的,来伤害你。”
“母后,世上哪有什么妖怪。悠儿又怎么会是妖怪幻化的呢!”慕容权气愤太后的说词。
“你也觉得这样的说词很荒唐,不可信吧!那你说的事情更荒唐。自己被长孙悠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如果她真的来自未来,又怎么会因为你而放弃离去呢!”太后是一点也不信。
“母后,儿臣说的是真的,一月前,天上出现了七星连珠,这件事钦天监可以证明,那晚就是悠儿离去的机会,可是她为了朕,没有走。如果母后不信,可以传唤钦天监的人来询问,是不是有七星连珠的神奇天象。”慕容权还是不想就此放弃说服母亲。
太后却一脸不屑道:“七星连珠的天象母后听钦天监的人说了,他们说那是吉兆,说我们东华国会繁荣昌盛,东华国会有吉人相助,以后会越来越好,但是却没说皇后是来自未来,可以在那晚回到未来。皇后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利用当时的天象,在为自己造势罢了,就是想欺骗皇上,对皇上说她对你的在乎,让你觉得亏欠她的,要好好的对她。
至于温泉池的诡异现象,记得恒儿以前说过,以前战王府温泉池的诡异现象是他为了吓当时的战王妃玩的恶作剧,而皇后所弄的温泉池诡异现象,也是利用恒儿的恶作剧,重演一次罢了。皇上怎么就信了呢!爱情可以使人蒙蔽眼睛,看来皇上已经被皇后蒙蔽了双眼。”
“不敢欺瞒母后,那次十四弟之所以会那么与你说,是儿臣故意让他这么说的,为的就是不想让你找悠儿的麻烦,而那温泉池的诡异现象,是因为悠儿的出现才有的,不是人为的。”慕容权实情相告。
太后冷冷道:“母后就知道当时你们联合起来骗母后。但就算当时温泉池的诡异现象不是恒儿弄的,也是皇后弄的,她的心思真的不简单,也和一般人不一样,当时不明白她为何会那样做,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早早的就做了准备,为现在说事提前找好借口。好缜密的心思,难怪皇上会被她骗,看来在玩阴谋,耍心机这上面,连皇上也不是她的对手。难怪先皇后会败给她,原来她才是最会玩心机的人,在她面前,我们都自愧不如。”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
“母后,你不能这样说悠儿,她对待儿臣,绝对是真心的,绝对没有玩心计。母后不妨想想皇后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和之前传闻中的长孙悠大不一样,人人都说左相府的嫡女呆傻,而悠儿,有一丝呆傻的样子吗?
还有她对儿臣的帮助,北方治理蝗虫的办法,疏通灌溉的点子,边关所用的兵器,她所演奏的歌曲,哪一个不是新颖的?我们东华国根本就没有这些。”
太后却不以为然道:“那些只能说明她博学多才,不能证明什么。如果她真的来自未来,这么厉害,那么这次的瘟疫,为何迟迟没有治好。”
“母后,她来自未来,未来的人也不是万能的。母后这样说就是在故意找茬。”慕容权不悦道。
太后更是气愤:“母后找茬,难道你说的这些不是无稽之谈嘛!你不要再帮她找说词了,母后绝不想相信她来自未来这么荒唐的事情。”
孟风华也语气坚定道:“风华也不相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未来的人可以随便来这里,那这岂不是乱套了。”
“不是随便来,而是巧合,或者说是天意。”慕容权淡淡道。
孟风华摇头:“反正风华是不信的。”
慕容权叹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明白,她们没有亲眼所见,就是他解释的再多,说的再多,她们也不会相信的,只能叹口气道:“既然你们不信,朕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了。”
太后不悦道:“这件事本就是无稽之谈,皇儿是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了吧!母后真的很想知道皇后是什么心思,等皇后回宫了,让她来见母后,母后有话要问她。”
“母后,这件事你不信就算了,没有必要审讯皇后”慕容权担心道
太后淡淡道:“你放心,母后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就是想问问她到底怎么看待长孙耀光与我们的仇恨。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陪着她一起来。”
既然太后都这样说了,慕容权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恭敬道:“是。”
太后摆摆手:“行了,你也忙,就别再这陪着母后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儿臣告退。”慕容权离开了。
儿子走后,太后气愤道:“真是太荒唐了,长孙悠如此骗皇上,皇上竟然还信以为真。”
孟风华安慰道:“姑姑也莫要生气了,你的身子刚有好转,万不可再动怒。表哥和皇后娘娘感情好,想让姑姑接受皇后娘娘,找些接受的办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并不是有意要骗姑姑,只是希望姑姑与皇后婆媳相处和谐,这样他也能全心政事。”
太后叹口气道:“他想缓和哀家与皇后的关系,哀家可以理解,可是说出这等荒唐的理由,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真的以为自己的母亲老到可以随便欺骗的地步了吗?”
孟风华笑了,立刻夸赞道:“姑姑才不老呢!姑姑虽然是人到中年,但是却风韵犹存,经历了岁月,人更成熟,更有女子的风韵,一点也不比年轻的小姑娘逊色。姑姑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孟风华的话引的太后开心不已:“你这孩子,就是嘴甜,会讨姑姑的开心。”
“风华说的是实话,才不是故意讨姑姑开心呢!”孟风华一脸认真道。
太后笑了,叹口气道:“美不美的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还在乎什么容貌,就是容貌再美,也没有了欣赏的人。不过是自己孤影自怜罢了。”
孟风华拉起太后的手道:“姑姑,风华不赞同这话,女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让自己美美的,就算没有人欣赏,也可以自己欣赏啊!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自己容貌娇美,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着也舒心呢!”
太后笑了,点点头道:“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所以呢!姑姑要经常保持一颗快乐的心,这人快乐了,心情好了,自然就不显老了。”孟风华调皮的挑挑眉。
太后看向她道:“又要帮你表哥说话?”
孟风华笑了:“知风华者,姑姑也!姑姑不要生表哥的气了,姑姑也年轻过,应该能理解表哥对皇后的心情,他深爱皇后,姑姑总是在他面前说皇后的不是,他自然是听不进去的,这样只会破坏你们母子的感情,会让表哥越来越疏远你。”
太后叹口气道:“有时我也不想的,可有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风华,你没有做过母亲,不知道这当母亲的心情,当你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一夕之间心里装了别的女人,而且还为了这个女人经常顶撞你,欺骗你,你的心情自然的就会很生气,再加上你表哥总是在我面前说长孙悠的好,替长孙悠说话,我就更排斥长孙悠了,其实婆媳之间真的不好相处,因为他们争的是一个男人。
我有时也想和你表哥好好的说话,有时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想,下次再与他谈长孙悠的事情时,定要好好的说,耐心点说,不和他争吵,可是当真的谈论起来,他护着长孙悠,我的脾气自然而然的就控制不住了。我真的很嫉妒长孙悠,权儿是我十月怀胎,忍着撕心裂肺的痛生下来的,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与明王的孩子,对他从小就寄予了厚望,他也一直很孝顺,可是有了长孙悠之后,一切就变了,他的心里只装着长孙悠,好像我这个母亲在他心里没有一点份量,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呢!”
孟风华笑了:“姑姑的心情风华可以理解,但是姑姑应该这样想啊!表哥是你最疼爱最在乎的孩子,那么你一定希望他过的好,过的幸福,想必每个母亲在孩子小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期盼,将来你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当妻子,甚至帮他构思未来能配得上他的女孩子应该附和什么条件,等到了那一天,做母亲的就轻松了,因为终于可以有人帮你照顾他了。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他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有了自己的幸福,却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放手了。
姑姑,表哥已经长大了,他有了喜欢的人,肩上有了责任,他现在是万民之主,手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不再是需要你帮助,依靠你庇护的小孩子了,他大了,他可以做你的依靠,可以给别人依靠了。
他的妻子需要他,天下百姓需要他,这个时候,姑姑就应该放手,放手让她的妻子去照顾他,放手让他为天下百姓谋福。
如果这个时候姑姑还想牢牢地抓住他,那么他就会觉得自己被约束了,会让他反感的。
其实姑姑应该这样去想媳妇的,有了她,自己的儿子就有人照顾了,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给媳妇去管了,自己倒落得个轻松有什么不好呢!
累了半辈子,如今有人接替自己去照顾他,自己应该去感激她的,这样想,或许就不会讨厌长孙悠了。”
太后叹口气道:“你说的姑姑都懂,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特别是这个媳妇是长孙悠,就更难了。姑姑是担心她不与你表哥一心,伤害你表哥。长孙家的人都很有心计,长孙耀光骗了明王那么多年,取得明王的信任,最后把他害的万劫不复。
姑姑是担心你表哥走明王的路,栽在长孙悠的手中,这父女二人,姑姑是真的不放心。
男人一旦对感情认真,无疑是在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在女人的手中,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就是这样,她可以爱你,成就你,也可以恨你,杀了你,毁了你。”
孟风华却笑道:“姑姑,风华可不赞同你的说词。风华觉得,在爱情上,那就是两个人的事情,爱不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会不会恨,也是两个人的事情,旁观者是不能评价他们的爱情的,也无法去评价,因为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看着或许他们之间一点都不般配,可是他们的感情却很好,很幸福的过了一辈子。
或许姑姑觉得长孙悠不适合表哥,可是表哥却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乐在其中。这就是两个人之间培养出的感情。
姑姑或许觉得在长孙悠心中,亲情比爱情重要,因为亲情连着血脉,可这也只是姑姑的想法,或许长孙悠会把爱情看的更重要呢!会爱表哥胜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真心相爱,他们自己最清楚,他们最了解彼此,既然表哥认定长孙悠会和他站在一个立场上,那么他就有他信任的理由,姑姑又何必非要让他疏远长孙悠呢!明知道表哥很难做到,甚至不会这样做,姑姑说了只会让表哥更亲近长孙悠,从而疏远你。
我们不是他们,有时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他们建议,但却不可干涉太多,干涉的太多,只会让他们更反感,让他们更紧密的团结。明明他们都很想对付长孙耀光,却因为姑姑的从中拆散,反倒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让表哥心中的仇恨慢慢的倾斜,慢慢的消失,直到最后,不恨仇人恨自己的亲人,那么姑姑这么做,岂不成了仇者快亲者痛嘛!
既然他们相爱,他们就会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找到一个合适的报仇的方法。”孟风华苦口婆心的劝说。因为自己与心爱的人难以在一起,所以希望真爱的人可以幸福的在一起,虽然痛恨长孙耀光,但是对长孙悠,她真的可以做到不计较。因为她是表哥的妻子,她的表嫂,她希望长孙悠和自己的表哥在一起幸福。
太后却担心道:“我就是怕权儿太爱长孙悠,而找不到好的报仇的办法,这样,我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孟风华摇摇头:“不会的,表哥登上这个帝位受了多少的苦,他本可以在父母的疼爱下好好的长大的,就因为长孙耀光的陷害,害的他从小失去了亲生父亲,过着寄人篱下,认贼作父,偷别人父爱成长的日子,这样的痛苦和心酸,他怎么会忘记呢!长孙耀光是左相,每天站在他的面前,就相当于每天提醒着他报仇,他怎么会忘记呢!看着长孙耀光,只会让他更加的想起仇恨,所以姑姑大可放心,表哥会报仇的,请给他一些时间,不要再逼他了,我们要对付的人是长孙耀光而不是长孙悠,每次提到长孙悠,你就会气愤,从而把谈话的主题扯远了,本是要谈论怎么对付长孙耀光的,结果却让这件事不了了之,而在谈论长孙悠的事情上浪费很多的时间,到最后,让表哥生气,也无法再谈报仇的事情,所以姑姑,在长孙耀光未除掉之前,先把长孙悠的事情放下吧!
在仇恨未报之前,关于长孙悠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担心,姑姑担心她对付表哥没错,但是表哥也相信她不会这么做,所以彼此的猜测是一半一半,而这一半的猜测,在杀了长孙耀光之后自然就会知道,又何必现在讨论以后不可预知的事情呢!如果将来杀了长孙耀光,长孙悠真的要恨表哥,对付表哥,我们再防范也不迟啊!现在对我们最重要不是防范长孙悠,而是除掉长孙耀光。这个老贼,已经逍遥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死了。”孟风华的眸中迸射出狠厉的寒光。
冷忆梦端着养生粥走到门口,正好听到孟风华后面这番话,停住了脚步。
太后听了孟风华的这番话,直点头:“风华,你说的对,之前的确是姑姑把话题扯远了,每次谈到长孙悠,都有诸多的不满,却忘了要谈的初衷,幸好有你提醒姑姑。以前总觉得你们还是小孩子,就算现在成家立业了,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现在看来,是姑姑错了,你们都长大了,风华更是长大了,懂事了,比姑姑还理智,还沉稳,唉!姑姑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孟风华笑了:“姑姑,你是太在乎表哥了,才会这样,姑姑才不老呢!如果晚上姑姑见了皇后,就好好的和她说话,莫不可再争执了,到时让表哥看了心疼,觉得姑姑是在故意找茬。姑姑只有对表哥喜欢的女人好,表哥才能站到你的立场上,如果长孙悠说你的不是,他也有理由帮姑姑辩解替姑姑说话,如果姑姑每次都找皇后的麻烦,就是皇后在表哥面前埋怨你,表哥也找不到话帮你辩解啊!因为毕竟是你先找人家麻烦再先,这样表哥可就很受气了。”
太后连连点头:“你说有道理。姑姑记下了,以后再谈论长孙悠的事情时,一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在你表哥面前,做一个好婆婆,让你表哥以后在长孙悠面前帮我说话,让长孙悠感受一下被反驳被否定的滋味。”
孟风华摇摇头笑了。
太后也笑了,看了眼窗外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冰宁给哀家熬制的养生粥怎么还没送来。”
“太后娘娘是在说冰宁吗?”太后的话刚落,冷忆梦走了进来。
太后打趣道:“这背后还真的不能说人,这让说你,你就来了。”
冷忆梦一脸自责道:“对不起太后,这养生粥本是一大早就熬好的,想端来送给太后,谁知道刚走出门,脚在台阶上一滑,人摔倒了,这粥也打洒了。所以冰宁就只能重新熬制一碗了,这样一来,就晚了点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