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菱甜甜一笑,“把玩耍的活计都交给别人去准备,岂不是教他人得了快乐,我不得快乐。”
古仁心道:什么歪理?
问儿附和道:“有的人玩了一辈子却只得一半的快乐,咱们聪明无双的小姐要把另一半给补上,自己创造新的玩意儿!”
古仁还是懵懵懂懂。
“仁叔,简单点儿说呢——”问儿收起鞭子凑到古仁身边,“全国的东西小姐都玩儿遍了,心里觉着闷。”
所以在南大街小院小姐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阮妙菱斟了茶,道:“下半晌听说您差点提着刀去找老太太算账,我便知道徐家的婚事惹仁叔不快,妙菱在这赔个不是。”
古仁唬得离了座。
“这桩婚错在老太太见将军离世、公主又不在家中,才和徐家勾结毁小姐的大好前程,您有什么错呀!”
阮妙菱语气平平,“我没有据理力争,让仁叔费心。”
古仁自认费了心思,可与将军对他的知遇之恩相比算得了什么。再说三小姐小小年纪,就算据理力争了结果也不会变好,兴许会更糟。
这么一想,古仁灵光一现。
那他下半晌提着刀去找老太太算账,事情也只会越来越糟,说不定还会累及三小姐的名声!
乖乖,他这匹夫脑子真是经不住事儿。
想明白了,古仁郑重对着阮妙菱拱手。“末将思虑不周,反倒让小姐担心,末将对不住将军和公主。”
“小姐,奴婢对不住将军和公主……奴婢把鞭子抽坏了。”问儿奉着断作两截的长鞭神情委屈。
阮妙菱在桌上挑了一根扔过去,“后面对不住的多着呢,一条鞭子算什么。”
古仁闻言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下,但很快又提心吊胆。
小姐的意思是……这次对不住不算什么,往后还有?
“将军走后,公主还好吗?”
下半晌听说小姐每月只有三天能去大福寺陪宝贞公主,古仁着实心酸的紧。寺里又没有阮将军,能有什么东西牵制住公主,让她连家也不想回了?
阮妙菱道:“不瞒仁叔,其实这一年里我不曾见过娘亲。”
问儿怀抱陀螺抹着眼泪儿到门外站着。
“整个平阳都知道我每月会定时出府三日,而这三日便是去大福寺尽孝。”
阮妙菱从兵器架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古仁。
古仁览尽盒中物,不明所以。“公主让小姐去学医道?”
问儿在门外咕哝:“哪是学医啊,庸医成天让咱们小姐扎自己手臂,每回都青着一大片回来。”
阮妙菱嗔道:“那是我学艺不精,你不也是青着一片回府么。”
门外擤鼻涕的声响伴着浓浓鼻音飘进来,“能一样么,奴婢那是贪玩儿摔的,疼在皮面上罢了。小姐拿针扎自己,手疼心更疼!”
古仁喃喃:“公主素来疼爱小姐,哪舍得您吃这等苦头?”
“娘说女儿家得有一技傍身,才能不被人轻看。那些能捻针绣花的闺秀满天星似的,成亲后活得自在的反倒没有几个。”
阮妙菱望向古仁,“仁叔您可是看着爹和娘怎样在一起的,娘说的可对?”
古仁欲言又止,“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