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在继位之前,不一定是双手不染鲜血的。
明月酒楼
酒楼大堂中一如既往的闹声鼎沸,四处响起的说笑与评论声,倒是显得二楼是安静许多……
“你好歹帮我把这一个月的饭钱还有宿费给结了。”说话的人吃着瓜子,还不住的往其他点心盘里拿着点心塞进口中,对面之人蹙眉的神色下是浓浓的嫌弃,五六年了……依旧没变的口味。
这摆在桌子上的十多盘的点心,就是小孩子的吃食……但眼前之人,也有二十了吧。
“林敛,少吃点这东西,人会变蠢……不对,是你压根没有聪明过。”宋之初恨恨的说到,三天前从渊阁出来的人,说是奉了渊主的命令要在这朝堂之上呆上一个月的时间,且不说这事与他关系不大,为什么一到京城就要找上他, 花景桓那小子的行踪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我叫林烨敛,还有……不见得你没吃这东西比我聪明到哪,要不然渊主怎得还让你呆在那衙门做个小小幕僚。”林烨敛吃东西的时候也不忘白了他一眼,虽说渊主是按个人能力下行任务,但是好歹他这并州县令,也是个县令来着。
宋之初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这件事莫不是花景桓告诉他的,他自身都是郁闷的很……四年,就呆在一个破地方,还不如渊阁的好。
“闭嘴,要钱你找花景桓去,我身上分文没有。”这话他是没有说错,甚至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禁苦笑,当初渊主让他想办法进入衙门任职,正好上一个幕僚因病离任,他便应下了这幕僚一职,只是没想到在陈大人手下,幕僚的俸禄实 在少的可怜,忍一时也行,想着渊主很快就会让他撤走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忍,就是四年。
这四年,若不是偶尔有渊主派来的接头人出现,真怕是要饿死在街头了。
“别想忽悠我,阿桓做事从来不收钱,更何况阿桓跟在渊主身边,哪需要什么开销。”林烨敛突然凑在面前之人的跟前,脸上的神情换上了淡淡的温和的笑,笑得宋之初背后直发凉。
“阿桓,倒是叫的挺亲切的,怎么这五六年没见,这脸皮越加的厚了。”宋之初撇嘴说到,眼睛倒是瞥着他,只是语气中含着或许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的酸意。
“那要不……阿初帮我付了这房钱。”宋之初坐在凳子上的身躯感觉深深的恶寒,阿……阿初,果然这种人应该灭绝的。
“阿初,你的脸是不是受伤了,感觉表情很丑。”林烨敛依旧不怕死的叫到,想来渊主时常称景桓为阿桓,应该是交情很好的意思。
“闭嘴,别再这样叫我,要不然把你扔进臭水沟里。”
“阿初,安丞相叫我上丞相府去住,如果今日没有房钱,这酒楼老板就会赶我走了,那我只好上丞相府去,但是外面都说……”宋之初甚至都能见着林烨敛眼底似乎泛着的泪花,神情中的嫌弃仿佛一点点的在改变了,即使知道这只是烨敛的一个手段,亦或骗术,但他还是不免软下心来,毕竟他们相识……已有十五年了。
“你该不会是说安丞相对你有意思,觉得我会信吗?”虽然他不知道渊主是吩咐了林敛去干何事,但是那在百姓中威望很高的安丞相安鸣……据说喜欢男子。
渊阁中的人互相认识的人不多,就他与林敛,花景桓,还有……想到这人神思突然一暗,这四人是从小认识的,渊阁中的人见着彼此的容貌不一定认得出来,但若是叫得出称号,还有敏锐的感知到那身上染有的气息,便不会有错。
这一条规则说是为了保护渊阁中的每一个人,以防……当年皇室天道阁的惨案再现。再有便是互相不打听渊主交代的事情,除非渊主授意告知,否则保密便是第一工作,这条规矩已经是默认且人人遵守。
在他们四人中间也是如此……就当还是四人吧。
但是说话之余拿出来的还有钱袋,有些咬牙的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眼见着对面的人拿走了。
那张笑得跟花一样的脸当真是闪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