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孩子也死了。”
菖蒲微微变色。
孙启突然说:“我以为你会感到高兴才是。”
“是吗?”
“好不容易把你从宫里带出来,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牵绊。”说到这里,孙启下意识握住菖蒲的手,“我和你再也不会分开。”
若是以前,菖蒲觉得自己必定会忍不住落下泪来,但是现在她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温文地看着孙启。
孙启突然说:“菖蒲,你变了,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不止我变了,王爷也变了,之间发生太多的事,我们再不是从前的我们。”
只言片语里,透着太多的无奈和悲凉,一时间孙启徒升起怜爱:“我们不过分开一年多,以后有很多年在等着我们。”
菖蒲抬头看着孙启,平静地问:“王爷,真的,会有很多年等着我们吗?”
“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不相信王爷的话?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她低下头,浅浅一笑,“毕竟现在的我,有个承允。”
孙启挑了挑眉:“你怕我对那孩子不好?”
“我怕我们会给王爷带来诸多不便。”
原本她是怕让他为难,孙启一下子松下心来:“怎么会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难道还会介意那些不便之处不成?”
菖蒲微微一笑:“那就好。”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走到外面,孙启忍不住微微皱眉,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总觉得菖蒲有些变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屋子里的菖蒲却也是悲凉一笑,那些曾经以为情深不寿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孙启说菖蒲母子在宫外,但具体在哪里他没有细说。
他不说,菖蒲也没问。
她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故作糊涂,便是安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菖蒲的身子也逐渐好起来,她从没见过除了孙启和侍女小澜之外的人,哪怕见承允,也只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时间一到便会由奶娘抱走。
倒是孙启,隔三差五直接闯进来看她。
因为心生提防,菖蒲一直让自己穿着隐蔽的睡袍,似乎怕会发生什么。
这日,小澜正伺候菖蒲擦身换衣,孙启忽然从外面闯进来。
隔着朦胧的屏风,他一眼看到她的背影以及一头倾泻垂直的乌发。
菖蒲走出屏风,看见他在,心下一惊,却故作没事人一样:“通常王爷都是晚上过来小坐一会,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孙启使了个眼色,小澜忙端着梳洗的东西走出去,她走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门。
“我来是想告诉你件事。”说着他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走向一边的梨木圆桌。
菖蒲轻轻一动,离开了他的手,微笑:“难得今天有兴致,让我给王爷沏壶茶吧?”
孙启也对她这小小的举动装作不在意,笑道:“好啊,很久没喝你泡的茶了。”
菖蒲一边沏茶一边说:“其实茶,还是煮的好,越煮越香。”
“就像人与人一样?”
菖蒲笑而不答。
“今天我刚听说一件事,说当初在永巷,是皇后扣留了太医和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