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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里,吴羽冰的片子出来了。
“没有骨折,只是软组织扭伤。我给你开点儿活血化瘀的药,你回去之后多做热敷,避免走路,养几天就好了。”
吴羽冰低着头不吭声,沈草见状替她答道:“好的,谢谢您。”
医生看看吴羽冰的状态,又问沈草:“你确定她没有摔着脑袋?”
这回不用沈草替吴羽冰回答了,吴羽冰重重地吐一口郁气,道:“没有。”
医生点点头,不再问了。
沈草帮吴羽冰拿了药,又拦一辆出租车,把吴羽冰送回吴家。
吴家人知道吴羽冰去孤儿院看孩子们了,但没想到她会滑一跤。
吴羽冰弄得一身狼狈,沈草身上的衣服也沾脏了,俩人到吴家的时候,真把吴家人吓了一跳。
“这是摔哪儿了?”吴羽冰的爷爷吴远问。
“走路不小心踩了路沿,摔到路沟里了。”
吴羽冰没提秦一鸿救她的事情,吴家人只以为是沈草救了吴羽冰,当即要留她在家吃饭。
沈草自是不愿意的。
吴羽冰便道:“天快黑了,让我表哥把你送回去吧。”
“嗯对。”吴羽冰的爷爷吴远接话,点名说道,“云海,你开车的技术好一些,你去送小草。
”
被略过去的项长生不乐意了,他开车技术为什么不好?
还不是因为你们总不上他上路!
项长生跃跃欲试的想上路:“我哥头疼一天了,让他开车,还不如我去。”
吴远哼一声:“他头疼的时候,也开的比你好。”
项长生顿时说不出的委屈,可怜巴巴的望向项云海,拼命地用眼神暗示,求带他一个。
项云海点点头:“一起去吧,我不认识路。”
“对嘛,我哥在国外呆了四年,京城变化那么大,他回来找不到路怎么办!”
项长生得了项云海的支持,获得了一起去送沈草的权利。
去三里庄的路上,项长生自然是不敢开的,他得顾忌着沈草的安全。
开车的项云海沉默寡言,副驾驶的项长生整一个话痨,一上车就嘚吧嘚吧的说不停。
先问沈草吴羽冰怎么摔得,又问具体病情,还说看见吴羽冰眼睛红红的,问她是不是疼哭了,大有回去要笑话吴羽冰的意思。
沈草前面还能耐着性子回答,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直接一个眼刀甩过去,道:“马上就会路过村道,你可以下车摔一个同样的姿势,试试疼不疼。”
项长生双眼一亮,这个女人,比小芹嫂子还要凶耶!
今天是项长生第一次见沈草,他不知道沈草的身世,不知道她在沈庄凶名在外,在孤儿院也是
撑起一边天的大姐大。
现在被沈草怼了,项长生反而越挫越勇,又说:“那我是左脚先下去还是右脚先下去?路沟里有石头什么的吗?我摔下去的时候,有没有脑袋磕到石头的风险?”
沈草:“…”
这要是换成橘子或者其他人,她就开揍了。
项云海通过后视镜看到沈草压抑的烦躁,轻咳一声,把话题绕开了:“是在前面右拐吗?我好像看到村道了。”
“是,前面右拐。”沈草回答项云海说。
项云海点点头,将车速慢慢降下来,为等下的右拐做准备。
项长生看到村道,也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
万一沈草真让他下去摔个试试,场面不受控制了怎么办!
沈草根本不想搭理项长生,才不会这样没话找话。
项云海从两边都是路沟的村道上穿过,将小轿车开进村里,在沈草的指引下,开到孤儿院的门前。
“要进去坐坐吗?”沈草出于礼貌的问道。
“好啊。”
项长生是个自来熟,就不能看到谁跟他客气,打开车门率先下去了。
头疼欲裂的项云海只好把车熄火,下车跟上。
项云海和沈草一起进院儿的时候,项长生把自我介绍都做完了。
姜妈妈正笑呵呵的问他是喝红糖水,还是喝苹果煮出来的水果茶呢。
“我哥喝水果茶,他感冒了,喝点儿酸酸甜甜的好。我就喜欢喝甜的,喝红糖水!”项长生报完需求,还不忘笑嘻嘻的卖乖,“麻烦您啦,您真好!”
沈草听后,更加觉得项长生聒噪了,同时又在想,是不是项长生话太多了,所以项云海才会这么沉默寡言。
沈草不知道的是,项云海沉默是有原因的。
感冒的难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心里的难受。
项云海前天刚回国,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见夏小芹,就听到夏小芹结婚了。
四年前,项云海被亲妈安排出国,一方面是为了逃情债,另一方面是为了躲真心。
这四年,项云海拼命的充实自己,只想让自己变得优秀和独立。
过年了不敢回来,与国内通电话的时候,也不敢打听夏小芹的消息,就怕被亲妈看出端倪。
回国以后突然知道夏小芹结婚,项云海的心情比秦一鸿还要复杂,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用生病来遮掩自己的怏怏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