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龙的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层怒气，冯无有点内疚也不好意思还口。

方灵说：“小龙怎么说话呢？别瞎说，姐姐是自首的，宽且他也算我的恩人，否则在这条路上还不一定走多远呢。”

迟龙说：“我不管，要不是因为她，你还在警察局呢。你还能破解多少案子，能救活多少人，你这一进监狱，又有多少人因为没有及时破案而惨死。罪魁祸首就是他，凭什么他可以逍遥法外。”

冯无越听越有些气愤，心道：我对方灵确实有愧，但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方灵说：“小龙，我真害所你走了我的老路，你要知道用非正义的方法来惩罚犯罪，本身就是不正义的。你听姐姐的话，以后要和冯无朝夕相处，学得他的长处，再不可这样放肆。”

迟龙说：“让我与这贼人做朋友，休想。”

方灵说：“你若不听我的，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全当你姐姐死了，从此天涯陌路。”

方灵说着便哭了起来，冯无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想离开，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

迟龙说：“好姐姐，你别哭了，怕了你还不行。你说的我全答应你。”

方灵迟龙服了软也就不哭了，她对冯无说：“我这弟弟从小就非常倔强，她妈没在身边照顾，一直跟着我来的，我也算是他半个母亲。如今我走了歧途，我最怕的就是他走我的老路，麻烦你千万帮我看着点。我若是能出去，大恩大德便能得报，要是出不去，就算死了，阴灵也会庇护你的。”

冯无听这话前面还行，后面就感觉有点瘆的慌。

冯无说：“一定尽力就是。你也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

方灵又嘱咐了迟龙几句，探视的时间也到了。

姐弟洒泪作别，来在监狱外头，迟龙依然是一副仇恨的眼光。

冯无说：“你姐姐那事原已经非常明了，既然你姐姐让你好好学习，你便应该放下偏见，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怨恨，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你要知道我那样做都是为了你姐姐好。”

迟龙说：“别他妈假惺惺的了，损人不利己的伪君子，你把我姐姐送进去，你有什么好处。你懂什么叫正义？人民把暴力权赋予国家，这是所有公民的契约，当国家不能正确行使暴力解决人民的问题时，契约已经不复存在，人民有权自己使用暴力，我姐姐有什么错。那个人本来就该死，他把别人的妹妹卖到美国去做妓女，死有余辜。这种禽兽行为难道不应该受到处罚吗？警察没证据处罚他，难道就让他一直快活下去吗？姐姐只不过在帮助人们捍卫正义而已，反倒是你，黑白不分，好坏不辨。你以为你是神探，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个贪图名利的腌臜小子……”

冯无等迟龙骂完说：“你可听说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看可以，不要看太久。”

冯无说完以后转身就走，到得天桥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心里暗道：哎，迟龙怕是恨定我了，别的倒不怕，只怕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怎么办才好？上的什么捞什子大学。

再说迟龙骂了一阵后感觉心里畅快多了，只是冯无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深思了起来：我倒是听过一句话，战胜魔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变成更强大的魔鬼，冯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变成了魔鬼。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是正义的，只要是心是正义的，任何方法都用得。

冯无回到学校，感觉身心俱疲，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暗自寻思：得找个时间和迟龙好好谈谈，若是这样下去，以后如何相处。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冯无走到门口才想起给钱凯他们带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