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死死抓住哀苍的胳膊,就和句龙一前一后冲出了石门。“轰”的一声,石门就在精卫身后彻底封上了。扬起一层层的飞尘,惊得地面还在摇晃。句龙目瞪口呆地就往回冲,左肩的穷蝉滑落在地上,他也全然不顾。精卫拽住句龙的胳膊,怒斥着:“先救现在能救的!”
句龙挣扎了几下,又瞟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梼杌,咒骂了一声就扶着穷蝉快速地消失在了无界洞里。
“都说美人儿是带刺的玫瑰。看来一点儿都不假啊!”桃鹤君有意让着依谣,并未使出全力,单一只右手就绰绰有余地对付着依谣。
“少废话!我只问你,上青玉书究竟在不在你手上?”
“美人儿,你说的真对,那玩意儿的确是在我手上。就在我手正中心。”桃鹤君手一扬,就挡下了依谣召唤来的碎石。依谣在空中翻转两圈后,轻盈地落在了地上,诧异地说着:“那个……你手心的眼睛,就是上青玉书?”
桃鹤君只管哈哈大笑,径直走到依谣身后,又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背倚桃树,一脸的惬意,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谣越发琢磨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釉湮却是按耐不住地喊着:“魔祁王!魔祁王!先把我解开啊!”
琅琊盘膝而坐,一番调息之后,强势压住了毒性。复而站起,并未理睬釉湮,而是走到桃鹤君身旁,同样席地而坐,像是旧相识一般,从桃鹤君手中抢过酒壶一扬而尽。饮罢,还撇撇嘴,又将酒壶递给了桃鹤君。
依谣更是愣在了原地,这两人认识?不过当她看见桃鹤君脸上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时,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不过,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突然间从哪里冒进来的?
“你就不怕我的酒中有毒?”桃鹤君挑着眉梢看向琅琊扔在他腿上的酒壶。
琅琊却是无所谓地说着:“本身就中了你的花毒,再被毒一次,以毒攻毒或许就好了。”
“想得倒美!”桃鹤君鄙视着说道,“等我饮完这瓶酒,我们接着打!”
“奉陪到底。”
“等等!”依谣忽然插口道,“你要怎样的条件才肯把上青玉书给我?”
“除非蚩尤站在我面前。我本是替他保存,怎能随意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东西再重要,留在你这个被软禁的人身上,也毫无作用。你何必霸占不放?”
“小心!桃鹤君我现在打得高兴,才回答你的问题。一会儿,把我惹毛了,我就先拔了你的毛!”桃鹤君犀利的眼神瞥了依谣一眼,依谣顿觉身边的桃花又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攻击。依谣便不着痕迹地挪了一两步,离那些张牙舞爪的桃树远了一些。
“我说!你们谁先放了我啊!”釉湮还在一旁挣扎着,“高阳依谣!你要是不把我放下来,我就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死后还要遗臭万年……”
“够了!”依谣想着还在鬼门关徘徊的梼杌和穷蝉,厌恶之气笼上心尖。
“你们北国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全部死后被鞭尸!我回去就要挖你们祖坟!断你们命脉!让你们北国统统生活在水深火热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让你快点放了我!”
“我说够了!”依谣怒火中烧地看向釉湮,不自觉地双眸又闪过血红的荧光,“我让你不要再说死了!”依谣不自主地就朝釉湮飞去,掌心的灵力蓄势待发。釉湮被吓得直打哆嗦,桃鹤君却是准备看好戏一般,手一摊,就解开了釉湮身上的桃枝。
“你说,蚩尤站在你面前,你就把上青玉书交出来?”琅琊冷眼旁观着这两个女人没来由的战争。
“当然!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就是为了等蚩尤来找我。”桃鹤君笑脸盈盈地说着,“不如,我们继续玩玩?好久没这么爽过了!”话音一落,桃鹤君酒壶一扔,就和琅琊开打了起来。
句龙和精卫则成功地从无界洞中逃脱,显然出来的路比进去的路简单多了。
“大哥!大哥!”精卫将哀苍平躺在洞外的地上,一束耀眼的阳光正照在哀苍的身上。
句龙把了把梼杌的脉息,确认一路上他输入的灵力维护了梼杌的灵识,就又赶忙掏出怀里的药丸递给精卫说着:“这是刚刚依谣给我的,嘱咐我出了洞再给哀苍服下。”
精卫赶忙接了过来。不顾自身的伤,还再为哀苍输入灵力。
“你先送哀苍回去!”句龙急切地说着,“他的毒不能再拖了!”
精卫抬起水汪汪的眸子,一时间竟没有了主见,吞吞吐吐地说着:“若我先走了,那、那你还要进去救依谣?谁又来照顾他们呢?”
句龙俯身看向梼杌和穷蝉,满脸尽是无奈。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谁要管这个穷蝉!我恨不得让他自生自灭去!梼杌,倒是棘手。伤得这么重……”
“人交给我,你去救依谣。”一个声音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