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挖掘机的轰隆声渐渐向着北方远去。为什么要用轰隆这个词,因为鲁奎真的是笔直向北,房挡砸房,墙挡拆墙。
浓雾之中,没有挖掘机傍身的孟凉凉走的就比较艰难了。她循着那位男修的气息,下意识的用脚尖手臂判断着道路状况,一边前行一边扯起嗓门来呼喊,“道友?”
“道友你还好吗?”
“道友你吱个声啊!”
走着走着,一道陌生的气息忽然出现,自她身侧飞快擦过,融进浓雾消失不见。孟凉凉的人性不改和作为神仙的业余在此刻又显现出来。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摸自己的口袋。
在她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多余、不应该的时候,指尖那空荡荡的触感立刻就驳倒了她这个认知。
不、不见了?
钱包和储物袋居然都不见了!
在这一瞬间里,仿佛有千千万万只羊驼自孟凉凉的心中狂奔而过。妖魔鬼怪也偷东西?!
孟凉凉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行为,继续往男修所在的方向行进,但是她实在控制不住内心里狂奔的羊驼们。看不到、捉不着,难道她还不能骂几句泄愤吗。
文雅的、不文雅的,直白的、不直白的,各式各样的叫骂随着嘹亮的嗓音回荡在雾气中。
骂着骂着,孟凉凉想起来那股气息在进村前曾在云雾中隐约的感受到。于是她又有了叫骂的方向。因为仰着脸往云雾间叫骂,险些撞上墙。
横在前方的墙隐在雾里,黑乎乎的。翻过墙,孟凉凉见到的却是一番没有雾气的景象。这个院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罩子扣住,完完全全的隔绝了外面的雾气。
地上散落着十几枚硬币,一把长剑,长剑旁倒卧着一人,正是孟凉凉要找的那位男修。
刚才因为着急苏小暖的状况,她没有注意这人的模样,此刻再瞧怎么都觉得有几分眼熟。停止叫骂,定了定神,孟凉凉想起来,她的确是见过这人。
这不就是在医院大战胎鬼时遇到的那位吗。他那块衣料现在还摆在她家当抹布呢。
说起来那块抹布真是好用,抹着省力擦得干净还不沾油污。
“道友,道友!”推了几下,对方没有反应。孟凉凉果断下手掐人中。可惜了,这招还是没起作用。
她四下里瞧了瞧,目光停留在角落里停放着的农用三轮车上。把人搬上车斗的力气,孟凉凉是有的,只不过因为身高体型的问题,这项工作进行的有些困难。
好吧,孟凉凉是抠门舍不得多用神力。其实她大可以隔空架起对方,平平稳稳的放进车斗。但她抠门啊,她选择手动搬人,实在挪不动、扛不住了才借助一点点、一点点的神力辅助。所以,能成功把人弄上车就不错了,至于脸着地、肢体摆的扭曲奇怪,半搭在车沿边什么的,统统都不要在意了。
她已经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