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将三公主和五公主拉的更远一些,不再叫两人靠前。
长公主被两个皇子抓住了胳膊,她顿时便冷然一笑,“好啊!好啊!我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是交给你们这些狼崽子的……”
“姑母!”四爷将三个人隔开,看向长公主,“破案三天,多了!您要是要结果,今儿就给您结果。原本刑部要派人来查问的,是侄儿觉得,驸马的身后事不好打搅。缓几日,等姑母能理智一些了,再说不迟!但既然姑母着急要凶手,那就……现在!咱们在驸马的灵堂之前,把这个幕后之人揪出来,如何?”
长公主这次是真愣住了,“现在?揪出来?”
对!就现在,必能揪出来。
“你还是觉得,幕后真凶就在府里?”
四爷点头,十分的笃定,“对!就在这府里。”
长公主眼里多了几分冷冽:“好!就在这府里,就在灵堂前,我倒是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说完,转身就往灵堂去了。
林雨桐和四爷隐晦的对了一眼,这才随着众人一起进去了。
逝者为大,众人从这些孝子中间穿过去,给大驸马上了香。四爷就看赵敬,“国公爷,应长公主之请,在灵堂内审驸马被刺杀一案,还请您配合。”
赵敬皱眉,而后看向长公主,“殿下何以如此刁难人?臣等知您悲痛,但是……”
“国公爷……”四爷直接打断,“敢问能否将府里被主子看重的管事下人一并叫来?”
赵敬叹气,“既然执意如此……那便依了殿下。”说着就扭脸看一个躬着身子的仆从,“赵甲,去把人都叫来吧。”
是!
赵甲拱手,转身便要去。
人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听到一声极为轻柔的声音,她喊了一声:“等一下。”
赵甲一下子就站住了,转过身来,还是那么拱手站着。
然后桐桐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来,围着赵甲上下的打量,“敢问这位管事,昨儿可出城了?”
赵甲摇头,“启禀郡主,小人不曾出城。一直就在府里,哪里也没有去。”
林雨桐缓缓点头,“哪里也没有去?谁能证明你一直在,且真的哪里都没有去?”
赵甲抬头看了一眼林雨桐,这才道:“国公爷可以作证,小人一直在府里,哪里都没有去!”
林雨桐对着赵敬见礼,问说,“国公爷,您昨儿一天全天都跟赵甲在一处吗?从不曾分开吗?”
赵敬一副沉吟的样子,“不记得他禀报说,他要出门。”
四爷心里一笑,赵敬的回答已然是留了活扣了!这桩案子,按照刑部的那一套,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但这件事未必不能利用!赵敬觉得他鬼,那是没遇到更鬼的!
瞧着吧!瞧着桐桐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这件案子造个‘罪魁祸首’出来。
桐桐穿着一身莹白的衣裳,更显的娇弱,她步履轻慢,转脸看向赵甲,“你听见了吗?国公爷说,你没有禀报要出门,可并没有说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小人怎么可能一直跟国公爷在一处?只是府里的规矩,平日里不禀报不得外出。”
桐桐不住的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你得证明你确实是遵守规矩的,对吧?或者国公爷能证明,他至少间隔半个时辰一传唤你……否则,你就先得证明你昨儿每个时间段都是在的,那就得说清楚你都很何人在一起。谁能证明你在那个时间段,确实在某个地方干着某件事!你别误会,不独独要问你,每个人都要问的。只是你这般得国公爷看重,自然是要先问你了。”
赵甲就道,“昨儿,国公爷在书房呆了一日,小人就守在书房的耳室,不曾离开。要证明小人一直在耳室,那便是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饭食……”
“那你早中晚各吃的什么,吃了多少,谁给你送的饭,几时送的饭,谁给你收的餐盘,又是几时收的餐盘……你都吃完了吗?剩下了什么菜?喝酒了吗?喝了多少酒?中间有用茶吗?用的什么茶叶,谁给你泡的茶,谁送的热水……你一共喝了几盏,沏了几道……你如厕了吗?上了几次?谁今早处理的恭桶……”林雨桐问着就突然中断,扭脸跟赵敬和长公主以及赵家的众人解释,“这些问题每个人都得说清楚!突然之间这么问,这是没法串供的。串供也串不了这么细节的东西……谁要说的两下里对不上,那必然就有问题了,对吧?”
长公主思索了片刻,而后点头,这确实是个法子。
林雨桐又看向赵敬,“谁在府里,谁不在府里,一问便能知道!出府的人里,谁骑的什么马,跟着什么人,走的哪条路,路上经过里哪里,见到了什么景色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记不清楚,但记住的,就一定得说真话,否则准露馅。所以,只要有人心里有鬼,就一定能查出来!”说着,就叹气,“他呀,要么现在就逃出府去,要么干脆畏罪自|杀……否则,查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灵堂背后噗通一声,紧跟着是数声尖叫声。
屏风挪开,一个管事打扮的人,七窍流血而亡。那手里还拿着瓷瓶,显然是自己服DU自尽了。
林雨桐轻笑一声,看向长公主,“您要的幕后黑手,有了!”
长公主满眼复杂的看向公公,呼吸逐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