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韩嗣源说完又是沉默,半晌之后才道,“但宋受勋是当年那件事的亲历者,从他嘴里掏出他知道的,不定就能摸到什么蛛丝马迹……”
林雨桐没急着说话,停顿了半晌这才道:“要是我,我就先不问当年的事。”
那问什么?
“问前朝宋皇后从东南到京城这一路,受谁的照佛……”林雨桐说着就看他,“你我受皇后抚养照看,有人打着见不得人的主意要给娘娘添堵,那你说有两个不怕闯祸的二世祖,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打砸逼问轮番来一圈,不应该吗?这事便是闹的人尽皆知,弹劾的折子便是摆在皇伯父案头,咱俩能有多大的事呢?”
光明正大了,谁也不敢当面杀你我,对吧?省的你半夜摸上门,人家真把你怎么着了,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与你爱冒风险比起来,做个光明正大的二世祖,哪个更好呢?
一个一不小心就会丢命,一个呢,只是不要名声。
命和名声比起来,其实名声也没那么要紧,对吧?
韩嗣源的表情认真了,而后认真打量桐桐,“原来竟是我错了!”
是吧!别着急,咱先回宫,要当二世祖这个事很简单,我陪你呀!
韩嗣源这才笑了,第一次觉得,这个结义好像还不错。
走的时候两人还各走各的,回来的时候两人一辆马车,回宫一路走着有说有笑的,不知道有多高兴。
文昭帝还问吕公公,“都没哭,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是!都没哭,都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别叫孩子们住的不自在。”文昭帝一再叮嘱,“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得叫他们随心所欲!家这个地方,那就是得舒服自在不拘束,你不拘着他,他自然就爱回来……”
对对对!老奴这就把话传下去。
然后第二天上课,桐桐和韩嗣源逃学了。四爷还纳闷呢,昨晚回来没找借口叫人给送东西,自己派人去了一趟,她还说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可今儿她就没来!
病了?快拉倒吧!一病不能病两人呀。
旷课是不可以的,夫子回头肯定得告状。
大皇子就说,“昨儿两位叔父离京,世子和郡主颇为伤心……”
意思是情绪导致的,不算是旷课,顶多是病假。
行!老夫子接受了这一说法,可四爷却知道,必是桐桐作妖去了。
是的!桐桐照常起来,起来一切也照旧,甚至于都跟白嬷嬷说好了,晌午下学回来要吃什么了,结果一出了门,就没往上书房去。带着青芽直接去了跟韩嗣源约定好的地方,一碰头就直奔宫外。
这个时候是早朝议事的时候,宫门口进进出出的也是很忙碌。韩嗣源进出皇宫是自由的,桐桐进出皇宫也是自由的。两人一露面,甚至都没要腰牌,就给跑出来了。
韩家的小厮早早的带了几匹马在宫外,两人一人带一个下人,上了马就直奔宋府。
宋府自是不比以前了,门前也落魄了起来。但作为老牌的士族人家,门庭依旧是轩朗开阔的很。
从马上一下来,宋家的门子就急忙出来了,他认识韩嗣源,但是不认识桐桐,因此只跟韩嗣源说话,“世子爷,几位小爷不在家……”
“小的不在,老的还不在吧!”韩嗣源直接往里面去,“告诉宋受勋,就说小爷……”说完朝桐桐看了一眼,见这位义妹一脸的兴味,就又添了一句,“就说小爷和小姑奶奶来了……”
听话听音呀,这语气不对!
报信的报信,帮着拦的帮着拦,不能叫人闯进去吧!
韩嗣源抬脚就踹,“忒的啰嗦!”
林雨桐摇头,韩嗣源这么当二世祖是不对的!她拍了拍韩嗣源,叫他让开,而后自己过去,用手里带鞘的断刃抬起门子的下巴,“叫姓宋那老匹夫出来,否则,姑奶奶拆了你宋家的大门!”
韩嗣源朝上看了一眼,上面挂着‘康乐侯’的匾额。这代表着,这是一座朝廷认可的侯府。
完了你说什么?你要拆了侯府的大门!你要知道,咱俩家的府门上挂着的还只是伯爵的匾额呀!
门子刺溜一下,真给吓跑了。
韩嗣源就提醒,“这是侯府?”
知道!大不了叫皇伯父把我家的匾额收了去!
韩嗣源白眼一翻,你家的伯爵你又不继承,可我家的伯爵要是没了,我这世子算是哪里的世子?
桐桐斜眼看他:怂了?不敢了?
那倒不是!不过是自来没走过这个路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