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巷子后头的老张爷爷跟村东头的郭家老太太相好的事吗?”
这我上哪知道的,我都怀疑你奶奶都未必知道。
金明明嘎嘎嘎的笑,“我还知道金锁伯家的大黑狗跟黑子伯的细狗生了一窝可丑可丑的狗狗……”
林雨桐:“……”金明明总是这么神奇!不是,“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金明明洋洋得意,“在我三伯那边呀,那边总是会有咱村上来省城办事的人,他们来了就爱找三伯和三伯娘,上次还碰上马奶奶了!马奶奶他儿子办事去了,她晕车不爱跑,我俩在院子里聊了可长时间。马奶奶聊的可高兴了,还在门口的凉皮摊子上请我吃凉皮了。”
林雨桐:“……”她只能跟孩子说,“那都是人家瞎传的,不要当真。”
金明明很公道的说,“马奶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她不传瞎话,总体上来说,她不是个爱造谣的坏老太太。”
这话能把方向给笑死了,这孩子怎么养的呢,就是个大活宝。
被金明明一打岔,马小俊那点不愉快也不存在了。高高兴兴的吃了西餐,大人虽然对这个东西敬谢不敏,但是孩子还是爱吃新鲜的玩意的。金锏吃的最讲究,不用人教,人家的刀叉用的生疏,但是基本都是对的。
马小俊就觉得好烦,恨不能直接用上抓了啃着吃。方向只能自己给切,马小俊拿叉子叉着吃。
金明明不要自家妈帮忙,直接用叉子把一整块叉起来,然后一口一口的咬着,马小俊也有样儿学样儿,自己拿刀叉,“方姨你吃你的,我这么吃也可以。”然后问金锏,“你跟谁学的,还挺有样子?”
金锏朝两人翻白眼,“电影上这样的镜头少了?吃个饭而已,这么野蛮暴力。”
饿了呀!等啥时候不饿的时候再来吃,慢慢的消停点就行。
桐桐和方向并不会拘着孩子,学这些有必要,但回头慢慢教就是了,填饱肚子永远在那些可有可无的礼仪之前。
这边吃着呢,有个路过的年轻姑娘轻笑一声,低声说金明明,“刀叉不是这么用的。”
金明明斜眼看对方,朝金锏指了指:朝那边看!我们是不知道怎么用才这么吃的吗?
这姑娘愣了一下,红了脸,“不好意思……我……”
桐桐摆手,“没事,孩子淘气,请随意。”
然后那姑娘走了,可紧跟着就带了一个男人过来了,人没过来,声先过来了,“我就说了,谁家的孩子这么淘气!原来是金明明呀。”
毕元孚!毕家的大儿子。
这姑娘抱着毕元孚的胳膊,关系很亲密。
林雨桐和方向都愣了一下,伸手跟对方握手,“这可真是巧了。”
“伯伯!”几个孩子也这么叫。
毕元孚伸手在三个孩子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从兜里掏出卡来,给三个孩子一人一张,“有空了带同学来,都记在伯伯的账上。”
三人都看家长,桐桐和方向叫孩子收了。
方向还问说,“这是您的餐厅?”
“跟一个朋友合伙的。”毕元孚一脸的苦笑,“没法子,手里的钱紧。投资了一点钱,拿点分红罢了。”
这样啊!林雨桐指了指座位:“一起?”
那倒是不用了,“才吃完,剧场有国外的音乐会,我去剧场。”
行!那你忙。
人走了,方向朝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你知道?”
桐桐摇头:“我不知道。”
金明明心说,就这还打哑谜。当我们不知道你们是问毕圆圆她爸带着个女人的事吗?我们班谁谁谁他爸做生意赚钱了,在外面包了二奶……谁谁谁的妈妈跟着有钱人跑了,这些我都知道!这点事就惊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大人总是这样,觉得成人世界的事孩子不该知道。但是作为小妖们,啥事都可能知道。
比如,关于谢荣的事,都是不敢叫小俊知道的。
林雨桐和方向都是背着人说的,方向跟马均田说的时候,更得背着孩子。这孩子生不生还是未知数,这个时候还是不叫孩子知道的好。
但是这边不说,孩子也有别的途径知道。比如,马家跟孩子说,姥姥还是姥姥,姥姥现在没那么些亲人了,每周得抽空给姥姥打个电话,免的姥姥记挂。
然后孩子姥姥就跟孩子说了,“……不管是弟弟妹妹,你都多了个亲人。你爸给你找的那个后妈生不了孩子,你妈说,将来会老去,只有手足血脉是亲人……”
等孩子问到大人的面前,方向差点没给气飞了,这种事急着告诉孩子干嘛?你怎么就笃定人家会同意谢荣生了呢?
果然,人家以不符合生育政策为由,坚决不生。还请了生育干部去家里给做工作,这种时候,谢荣别无选择,只能放弃肚子里这个孩子。
可毕家错了吗?没有呀!人家讲原则呀!不懂事的只能是你谢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