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暗赞了一下,跟儿子那么大的冲突,可结果呢?在李治暗示她不能伸手管太子的事的时候,她不怒不愤,而是顺势提出了太子的婚事!选了裴居道家的女儿,说实话,最开始,林雨桐还担心裴居道的身份敏感,李治会因为疑心而不应。可如今呢?这个时候提出来,武后这是表明了,我跟儿子再吵,心是向着儿子的。
好了!这顿吃的又顶在胃里了,这要是时间长了,谁消化的了呀!
说完,见李治还是不言语,就语气一软的道,“是桐桐未必喜欢宫里!她在宫里照顾这个,照顾那个……未必有出宫过的自在舒坦。想回来就住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了。臣妾也想了,叫人在樊川给桐儿修建一个别院,将其封地……放在汉中郡。此地又近便,又富庶,在汉中郡,再建一座公主府,汉中乃江南气候。隔着一道南山,北有樊川别院,南有汉中郡公主府。英国公府的爵位还是长房的,府邸她依旧是主人……不叫她受宫中礼仪约束,难道不是疼爱?”李治还是没言语,好半晌才道:“媚娘!”
很快的,武后过来了,面色已然和缓,“怎么了?”
武后坐在了,没再出去跟太子争吵。林雨桐朝太子摆手,叫他不要过来了,先回东宫去。
媚娘,别忘了,你除了是皇后,你朕的妻子,你还是孩子们的阿娘!
好!不说太子的事,只说儿子的事,“桐儿的婚事都订了,把弘儿的婚事也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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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手一顿,“父皇,儿臣想娶杨思俭家的小娘子为妃?”
李贤就插话,“那要这么着,皇姐今年都十三。”
屋里又重新安静下来了,李治的眉头缓缓的松开,说武后,“你太急躁了!弘儿还小,你急什么?除了这件事之外,监国期间,别的事都做的颇合朕的心意……慢慢教就是了!不要急躁,更不要跟太子喊。”
武后摆摆手,“李绩还得出征,高句丽不是三五个月半年能平的!这一去,究竟需要几年,说的好吗?况且,李绩今年七十有余了,长途跋涉,出兵征讨……什么意外都会有的!本来呢,是该提拔李绩的孙子辈,可孙辈五人,竟是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李敬业倒是弓马娴熟,可此人……太不羁了些。为先锋行,做将帅,不成。李绩出生入死,他子孙本不繁茂,就不叫李敬业往军中去了……在李绩走之前,定下公主下嫁的日子,也是安了他的心了。”
林雨桐觉得,便是自己擅长插科打诨,可也经不住这么个冲突呀!
武后呵呵的笑,“好!好儿子!好太子呀!圣人还不曾收回我的辅政之权,太子却要收回了……好一个……”
林雨桐默然,是的!而今算年龄,不是从出生算的。得是从你在娘肚子里开始算。认为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是个有生命的人了。
晚上的时候,聚在一起吃团圆饭。李弘过来了,李贤也被从慈恩寺带回宫里了。在饭桌上,李治才说李弘,“给你母后敬一杯,以后不许跟你母后吵嚷。你母后说你,都是为你好的!心里一时一刻不记挂着你。一回来,就又急着说你的婚事!裴居道家的小娘子,你母后和你妹妹都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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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有错,但你未必无过。”他说着就道,“我至今记得我阿娘,她永远微笑的站在那里,不管大哥曾经有过多少过失,可我阿娘在一日,我大哥的太子就做了一日……她从不违逆父皇,可父皇的心里却永远搁着阿娘。阿娘在一日,我们就安心一日。哪怕她病了,她躺在那里……可我知道,只要阿娘在,就有依靠!阿娘是那个去了之后,都叫父皇惦记的人!而我能长大,我能成为太子,我能继承皇位,那是因为阿娘的余荫庇护着我!媚娘,跟朕的阿娘比起来,你……不是孩子们的好阿娘!孩子们对你的怕,对你的敬,远远大于爱!”
“母后!”林雨桐扬声喊了一嗓子,再这么顶撞下去,就没法收场了。她就喊道,“母后,您得来一下,父皇的药怕是得调整……”
武后摁住额头,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旨意是六月下的,可五月,李义府就已经死了。”
李弘红了脸,“母后,您这么着,岂不是催着妹妹出嫁。”
行吧!年前就年前,求之不得。
李治当然是愿意给太子扒拉人脉,却不愿意叫女子的手伸的太长吧。
要这么算,是十三了。李弘十四,十五须娶,那就是太子明年得大婚。
什么?“儿子出宫里几次,都碰到了那位小娘子,觉得性情淳厚,堪为良配。”
真的!咱也算是在皇家呆过的!从来不知道李唐家的冲突方式是这样的!亲爹亲娘亲儿子,那就是针尖对麦芒的直接顶着上了。
嗯?
这场团圆饭,又一次不欢而散。
竟是没给李治任何说话的时间,就这么定了。
这又是一道顺着李治的心态出的选择题,而武后是算准了李治,他没第二种选择。
李治没言语,好半晌,武后才道:“最难得也不过是两情相悦,既然你看中了,那就她吧!”
“眩晕症又加重了,躺在这里只怕都天旋地转。”林雨桐就道,“不仅得重新开方子,还得调整饮食……”
武后就笑道,“臣妾就瞧上裴居道家的了,可行?”
“出嫁了也是公主,谁还慢待了她?”武后说着就看林雨桐,“婚嫁定好入律法,若是因特殊原因不能按时婚嫁的,怎么定,那是朝中诸公的事!但身在皇家,你得明白……”
李弘看着暴怒的母亲,说了一句:“母亲您歇着吧,不用这么生气!回头,儿子跟父皇商议,看看此事该怎么处理……”
秋雨淅淅沥沥,李治躺着看武后,“你这般,就跟孩子离心了。弘儿这事办的确实是气人,你在气头上,过了就过了。怎么捎带桐儿的事呢?桐儿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一点也不委婉!
是!我明白。
武后看了李贤一眼,“所以我说,要是看准了,就得马上赐婚,叫礼部准备太子大婚之所需。”
武后这么轻易的答应,正说明她气的狠了,以放弃的姿态在处理跟太子的关系。
武后一句话都没说,圣人的一句‘太子’,叫武后明白:李弘不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一国的太子。训斥儿子可以,训斥太子,不可以!
婚事答应了,可谁都不敢多说话,这顿饭吃的沉默异常。
什么?
继而武后又道,“对于朝廷而言,繁衍人口,乃是大事中的大事。去了泰山一趟,凡所过之处,皆是荒野。什么时候才能到满目皆田垄,四处见农人的景象呢?在路上我就想了,还是得叫人口多起来。可怎么样才能繁衍人口呢?我觉得,有些东西该写进律法里。男十五须娶,女十三得嫁……”
武后看着李弘,“你不容他,他罪不可赦,那你就杀了他!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把事情办的这么复杂!坐在上面处理事务,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得想好了这么处置方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得想想,这个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若不能,那就不要去动。”
李治拍了拍武后的手,“你呀!”然后怅然一叹:“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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