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谒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你睡吧,我起!怕是西北有消息了,要不然不能这么折腾。”
觉得很困,困的要死了,可这半夜还不得不起。
把桐桐给愁的,偷偷的耳语问说,“您说您要是坐在上面,这光早起就得要命。”
嗣谒睁开眼睛,“那你以为不在上面,就不要命了?谁不得上朝呀?不得更要命?”
桐桐手一顿,“那咱为了早上能比别人多睡一会子,咱夺嫡去?”
嗣谒:“……”半夜三更,咱能不说笑话吗?
不说你也不醒呀!嗣谒不睡了,起来收拾了。他说桐桐,“你睡你的吧,别跟着起来折腾了。”
桐桐没起,但也没睡,要是西北有消息了,不就是孩子那边有消息了吗?我还睡的着吗?如今问自家爷也是白问,他这会子心里不定怎么挠的慌呢。
收拾好了,嗣谒走了。半夜三更的,去马车上还能再睡一觉!这一路走的也快不了!半夜三更的,这个王府那个王府,溜溜达达的都出城去了。可把这些守着城门的累的够惨的。但也觉得吧,这些皇子王爷们,是真挺不容易的。那边叫了,这边别管啥时候,麻溜的走吧。
一家离一家都不远,马车一辆跟着一辆,但都静悄悄的,别问,主子们都在车上补觉呢。
果然,赶在天亮的时候,都到了。擦了脸,包裹严实,下车走吧。
哥几个遇一块,一起往里面走。老三不住的扭着脖子,“睡落枕了,要了命了,疼的呀!”
谁舒服了?
老十瓮声瓮气的,有些起床气:“子时才睡的,结果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起了。是西北的消息吗?”反正皇阿玛挺会折腾人的。赢了你就说赢了,输了你就说输了,给个消息,找能干的商量事去呀!您也瞧不上我,可动不动还得拉着我,怎么就那么烦人呢?
再怎么抱怨,可还得来呀!
来的时候皇上正吃早膳,然后赐坐吧,“吃!先吃点。”
不是看不上皇上吃的这些,真的,御膳的口味并没有比家里更好。胡乱的吃了一通,忍着没挑剔,反正皇上年纪大了,他的口味变的有点奇怪。
嗣谒没喝粥水那些东西,就随便捡了几样凑活的吃了一口,皇上放下筷子了,也都放下筷子了。
然后又转战阵地,皇上在上首做了,皇子分两对面,坐了两排。
皇上先说结果:“大胜。”
这个在预料之中,那种火器配备你再赢不了,老十三也该废了。
不过这胜了是哪种胜利?是剿灭的狠了,还是怎么着了?这胜的方式不同,意味着后序的处理办法不同。
皇上把昨晚规整的折子,多个角度送上来的折子,除了十三给的特别私密的那一封,都拿出来了,分着看去吧。
折子先到直亲王手里,他先拿了十三最官方的那一份看了,这一看之下,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
他先看皇上,皇上也看他。他心里一叹,还是把折子递给老二,这事可叫人怎么说。
老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过折子扫了一遍,十三的折子上只写了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之后又怎么做的,而这个变故恰巧就是弘皙。贪功冒进,自以为是,闯下这么大的祸——不!这都不是祸,这是有罪。
他见老大又看完一份,就把手里这个毫不犹豫的给了老三。接了老大新递过来的,这个折子是监军的折子,把老十三没提的,他提了。里面说的很详细,当时谁说的每一句话,折子都有!尤其是十三削了一根手指。
理亲王的手顿时就抖起来了,十三啊十三,这是为手足而削手足啊!
老三把手里的递给老四,转脸瞧见理亲王的情况不对,就把他手里的折子先抽走了,结果这一扫,顿时眼圈就红了!弘皙这孽障呀!都不知道叫人该说啥。当然了,也不好说弘皙的,要是叫自家孽障去,未必有弘皙的本事。这不是说了,好歹最后真真的挨了八十军棍。
这孩子是看着弘晖和弘显立功,着急了吧!
可这两个小子,是他娘的真行!吃雄心豹子胆长大的吧,真敢那么干!
他利索的递给老四,心说这黑脸黑心的玩意,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孩子来了?这老天,忒不公平了。如今这天平,怕是无限量的朝老四和老六倾斜了,感觉输的好生冤枉。
但又觉得能稍微舒服一点!这将来老子没上去,合该不是老子的能力不行,是福晋不行,生的儿子也不行,这才导致最后啥也没有!
这叫啥?这叫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呀!
瞧瞧老四和老六,一个真弱偏爱逞强,另一个真弱打着病弱的幌子,哪一点跟大丈夫也不挨着呀!嘿!人家别的能耐没有,就是生的儿子好!
就说这种的憋气不憋气!要是老四和老六他们赢了,这叫啥?这就叫做胜之不武!
他决定了,等自家儿子回来,先打一顿:叫你不争气,老子的前程生生被你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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