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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话 起早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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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豆子,一直到了天黑,吃过晚饭,就上炕休息。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发出亮光,太阳未见踪影,或者雄鸡还在睡着懒觉,尉迟公羊已经过来喊大家起床。

要早起床磨豆腐。不知道发明豆腐的人有着怎么样曲折的对美食的追求和爱好,这事物吃上一口要这么多地周折奔波。冠松冠峰二人推着石磨,碾着豆子。清冲不时地从石磨上盘孔中,加入了浸泡好的黄豆,还不时地加上一些水。石磨的齿轮细细地嚼进了从上面的石盘中倾倒入的黄豆,慢慢地碾压过后,就成了细腻粘稠的豆汁,从石磨的斜槽流淌下来,也从石磨周边一圈圈一层层地流淌而下,落在大桶之中。尉迟公羊在一旁有意无意地说道:“你看这屈伸臂顷,循环往复,压豆子出了豆汁。”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冠松并不明公羊的用意,也没有搭话。只是埋头苦干,石磨转一圈又一圈,豆汁就一层又一层,堆下来,落下来,在桶中散发出豆子的生气。香玉和杜鹃却在烧火,做早餐,红红的火光照着睡眼惺忪,哈欠连连。早餐是豆浆和白面馒头,豆浆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馒头也有着自然的甜味。淡有淡的滋味!公羊尉迟掰开馒头,馒头有着一层层的纹理,有着馒头该有的质地和颜色和形状。喝了一口豆浆,豆浆煮开了,煮透了,上面浮着一层熟透的薄衣,熟透的豆浆热气升腾才有的浓厚浆汁形成的薄衣,或许晒干了就是一层豆腐皮。许是吃得饱了,公羊尉迟说道:“制于面粉的散乱,形成一定的形态,或蒸或烤,生成馒头这一事物,填饱肚子,增长气力。制于豆子的圆滑,溶豆子的生气于水,熟之可以饮用,疗渴解饥,清香淡然满口,淡味最佳。”吃过饭,冠松等人暂解了饥乏,又开始劳作。“劳动最制怠惰,最去惰根,人生勤劳,要长时间的保持,坚持,以至于怠惰不见痕迹,劳作不以为勤劳。”尉迟公羊做着监工。冠松和冠峰清冲等人抬过豆浆,大锅中用大勺子勺进许多的豆浆,杜鹃和香玉往灶台下塞着柴火,扎髻童子在细细地整理着柴火。有所忙,才能觉察到闲下来的紧张吧。豆浆煮沸了,加进卤水,豆浆可以摆脱混浊的状态,水和豆腐脑一清二楚地出现在锅中,豆腐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子里。公羊尉迟拿出一个方框,上面有纱布,豆腐脑经过勺子,进去木框之中,豆腐水透过纱布流走,豆腐脑在公羊尉迟的手中,被纱布捆成了方框的模样,再放上重物,静待时间,水分干净,自然成形。新鲜的豆腐还冒着热气,公羊尉迟搬着豆腐放到铺面上卖。既有好名声,自然来者汹涌。冠松他们也是分外忙碌,一天下来,总是腰酸腿疼,乏力得很。

一连几日,又是早早地起床,忙忙的一天,迟迟地入眠。身上前日的疲乏还在,今日又是多上一份劳累。每天里睡觉都是呼噜满屋。转眼已经一月有余。这一天,公羊尉迟没有叫他们起床,冠松等人已然已成习惯,自发地早起,磨豆浆,煮豆汁,点卤豆腐脑,一框框的豆腐脑做好,也没见尉迟公羊搬出去卖。冠松招呼清冲一起抬了豆腐出去,只见那两夫妻正坐在店面前,见到冠松等人,相对会心一笑,接过豆腐,压试了硬度,测试了温度。一一卖给排队的人群。。

“做事砺心,天之降大任,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又有言梅花香自苦寒来。人,心性之难调服,在于人的诸多劣根,以及无有智慧引导。武艺只是招式,一切从心做起。吃得苦中苦,方得为自己。制服自己的怠惰,才有勤劳的属性。无需人之督促,自觉自发的坚持住自己的勤劳,保持这一种习惯和自觉,这阵你们就破了。”

“既然你们已经破阵,我们也有礼物相赠。虽然不时贵重事物,却也是有缘人得之。”公羊尉迟说道。“这份礼物需要经过一个小小的测试方才可以得到。”冠松他们顿时蠢蠢欲试。尉迟公羊叫他们站成一派,在院子里,在一条长桌案前面。说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却是有两关内容。一是筷子夹豆腐渣,监测大家对于手指力量的掌控,二是隔空接豆腐,试炼大家手腕灵活程度和手掌柔软程度。桌案上摆着六副碗筷,碗里有豆腐渣丸子三颗,说是颗,却是松散的,一夹,用点力就会散掉了。只能是夹却不似夹,托着一般,却不能掉,即使掉也不能用力,会碎掉。清冲习得斧钺,却讲究爆发和一击即中,夹丸子是最先出局的人。冠松冠峰也是纷纷出局,只剩下扎髻童子,日常常捡摘草药,讲究了一个速度,丸子刚托起,边快速地放入了碗中,勉强算是通过。香玉自上阵对于气力的领悟,心十分沉静,讲究了一个稳字,慢慢地安然地一点点地把丸子送到另一只碗中。杜鹃却是轻松自在,完全得益于飞石术和清心澄念咒的功用。第二关,隔空徒手接豆腐,尉迟公羊十分用力地扔了热豆腐,扎发髻童子用手一挡,顿时豆腐四溅,自然过不了第二关。香玉认为挡就是硬碰硬,不会成功,气力的承接要讲究接受,要适应一下豆腐的轨迹,她的人和手尽量往后退缩,可是豆腐的去势虽有缓解,但是并不能完全消除力量,终于还是失败告终。但是这一阵简直就是为杜鹃量身定制,杜鹃所习飞石术中有隔空捻石,她并不阻挡豆腐的轨迹,而是更增加了吸力,隔空转换了方向化解力量后,再柔柔地贴入到手中。这一番测试,杜鹃完胜。

尉迟公羊和公羊尉迟相对一笑,连连拍手。“你师从何人,这么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悟性和功力,实属奇才。见你手势,应该习惯使用暗器,而且师父高明,我们就不多加言论。你不妨说说你的欠缺。”杜鹃抽出软剑在手,“我有软剑,可是没有匹配的剑法。”公羊尉迟和尉迟公羊哈哈一笑。“我们有一套剑法,名字是夫唱妇随剑,你只得一把,看冠松也有玉剑,不若你们一起学习一下,不高深,却也可以防身。”冠松走了上前,杜鹃却烧红了脸,只是点点头。练剑却是半日,夫唱妇随剑却是玉剑刚阳,讲究进攻,软剑阴柔,主要防守。招式简单,却也可以单独使用,杜鹃用来防身自然是绰绰有余。只是练剑之时,不免有些肢体接触,杜鹃心思敏感,只是燥得非常,冠松心里明白,只好帮着她遮掩一番。

临走,公羊尉迟夫妇又递过薄如蝉翼的豆腐皮一袋,透着亮。

冠松他们接过豆腐皮,这长年累月的晒的日光和这些独特曲折的美味,带着公羊尉迟的话语,保持着对自己的自省之心,去往市井的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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