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凝视她满是祈求的眸子,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说的对,是朕考虑的不够妥当,朕答应你便是,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年氏松了口气,幸福地依偎在雍正怀里。
钟粹宫的门被打开,年氏缓缓步进这昔日尊贵万分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齐妃的宫女从正殿出来,见着年氏,顿时面露惶恐,福身行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齐妃呢?”年氏仪态优雅,笑容温和,不见丝毫盛气凌人。
宫女不敢大意,战战兢兢地回:“回贵妃娘娘的话,我们主子身子不舒服,在里面歇息。”
年氏眸光一闪:“哦?怎么也没人向皇上通报?罢了,我去探望下齐妃。”
说罢,脚步匆匆往内殿去了,绿蕊紧随其后。
齐妃的宫女犹犹豫豫地跟了上去。
齐妃正卧在榻上,无聊地打着络子,抬眼轻瞥了下进来的年氏,唇角轻扬:“哟!什么风把贵妃娘娘给吹来了?恕我身子不适,不能给贵妃娘娘行礼了,贵妃请坐吧。”
年氏看到这样的齐妃,不由愣住,回过神后,悠然坐在了另一边的榻上,微微一笑:“我听齐妃姐姐的宫女说齐妃姐姐身子不适,怎会……”
齐妃掩唇轻笑:“贵妃娘娘很失望吧?说来呢,我身子一向康健,就算病了,也不会似贵妃娘娘一般躺在床上起不来,惹得皇上心疼怜惜,唉,不过是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待的久了,闷出来的病罢了,一时的不适是有,习惯了就好了,想来这种感觉贵妃娘娘是体会不到的。”
这话里满满的都是酸气和哀怨。
年氏低垂了脑袋,苦苦一笑:“齐妃姐姐何必如此?我今日来不是想听姐姐如何怨恨我抢了皇上的宠爱,说来我们都是可怜人,一起服侍在皇上身边,回不了家,皇上就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原本我们该如亲姐妹一般相处,我也一直希望我们能像亲姐妹一样,可是到底是我的一厢情愿,原来姐姐从未把我当作姐妹。”
齐妃眸中闪过讥讽,冷笑:“你少装成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谁跟你做姐妹?你要是真想跟我做姐妹,会如此陷害我?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罢了,可是你已经有了皇上的宠爱,为何还要如此陷害于我?”
一提到这件事,齐妃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如此模样,心里直犯恶心,恨不得狠狠啐上一口。
年氏睁大了眼,不明所以:“姐姐,你这话何意?我何时陷害于你了?”
“你少装模作样!”齐妃双眸迸射出愤恨的光,恨恨咬牙:“你都已经把我害成了这副模样,这里没有他人,你装给谁看?”
年氏摇头,苦苦一笑:“分明是你害的我小产,如何却成了我陷害于你?齐妃,你扪心自问,从府里到宫里,何时不是你欺负于我?我何曾与你计较过分毫?我不想与你为敌,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深深地爱着皇上,可是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竟然连个孩子也不放过,齐妃,往日我忍耐于你,是为了四爷,可是今日,我不再是为了和你求和,因为我要看着你一点点失去皇上的宠爱,我要让你看着皇上是如何宠爱于我,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儿子一点点失去皇上的信任,到那时,你是否就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
不是只有你有孩子,我也有孩子,我也想要保护我的孩子,我也想要为我无辜的孩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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