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着她气的脸色通红的模样,担心她动了胎气,不管她说的对不对,先把错给认了:“好好好,我走,你别生气,好好躺着,小心动了胎气。”
不敢再违逆她,连忙下了床。
见她忽地背过身,面朝里侧躺下,十三却是犹豫着没走,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那个,爷能不走吗?大不了爷什么也不说了就是,万一你半夜不舒服呢。”
“你去榻上睡!”和悦才不想理他呢。
十三只好闷闷地去了榻上,让丫鬟拿了一条被褥,躺在上面,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又一想,便释然了。
太医说孕妇本就喜怒不定,一定要让孕妇保持心情良好,不能生气伤心。
更何况现在的她可是怀了两个孩子,自己更不能惹怒她了,于是再多的委屈不解也只能压在肚子里。
竖起耳朵听了会那边的动静,许久,安心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和悦听着那边没了动静,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起来。
自己这样欺负他是不是不好?说到底他本就是满人,又是统治者那一阶层,这样想本没什么错,只不过是她自己心里面过不去罢了。
如今已是深秋,他那样躺在榻上,万一受了凉怎么办?
可是又抹不开面子去叫他,心里面如同爬了一万只蚂蚁,心烦意乱。
忽然,和悦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口申口今一声。
果然,那边刚睡着的十三又立刻坐起身来,焦急地喊了声:“和悦,你怎么了?”
和悦心里窃喜,却装作没听见,闭着眼继续难受地口申口今。
十三急急忙忙地趿上鞋过来,手放在她肩上,俯身凑近她耳边:“是肚子不舒服吗?”
见她没动静,只是一手捂着肚子,闭着眼蹙着眉,十三急了:“爷这就去叫太医。”然后急急忙忙就要走。
和悦心里一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顿了下,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口中溢出一句轻喃:“疼,不要走。”
身后的人似是犹豫了下,终究是爬了上来,重新将和悦拥入怀里,手放在她肚子上,嘴唇凑近她耳边,柔声低语:“睡吧,不疼了。”
和悦满心不自在。
想她何时向一个人如此示弱过了?虽然在对方眼里自己是无意识的举动,却还是感觉有些掉了面子。
她只能继续装作睡的很熟的样子,决不能被他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和悦紧绷的心神这才稍稍缓解。
后背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感受着他小心地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和悦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不知何时已经足够为她遮风挡雨了。
当初那个有点任性有点幼稚的少年已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直以来,表面上是自己的霸道压制着他,却又何尝不是他一直容忍顺从着自己的无理取闹?
身为一个皇子,是要爱的多深才能做到如此?而她一直视为理所当然,对他要求这要求那。
嘴角轻扬,也不在乎自己方才那一瞬的示弱了,闭上眼,很快也睡了过去。
和悦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睁开眼,看到十三已经起身,正在穿衣。
“什么时辰了?”似乎忘了昨夜的事情,和悦迷迷糊糊的,面上无一丝看到十三的气恼和惊讶,嘴里喃喃。
十三原本紧绷的心瞬间松了,看着她迷蒙的模样,像一只小奶猫,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现在是寅时,你再睡会儿。”
和悦本就困得睁不开眼,闻言也就不再管他,继续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梳妆完毕,和悦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与一旁的海兰说了拉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