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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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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彦从江南回到京城,被皇帝派道了大理寺当差后,在大理寺边上租了间屋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甚少回到徐府去住。

本来他想将徐惜莲母子接过来,但被徐惜莲给拒绝了。

这日,徐修彦从大理寺衙门回到住处,见到门口徐府大管家侍立在外头。

“你来做什么?”徐修彦的声音淡漠。

见到他回来,大管家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从小到大,他就很少见到公子的态度温和过。

大管家忽然想到那个被公子温柔以待的人,心神敛了敛,看看四周,大管家低声禀报道,

“公子,老爷那边让小的过来和你说一声,马福不见了。”

徐修彦蹙了蹙眉,“他不见了,你来和我说有什么用?府里派人去找就是了。”

大管家又道,“老爷怀疑他不是自己不见的,是被人……”

闻言,徐修彦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推开门进去,让随行的小厮去烧水,然后转身往正房走去。

大管家跟在他的身后也跟着进了正房屋子。

这个院子大管家也来了很多次,每次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冰冰的没一丝人气,就和公子这个人一样。

正屋简洁的很,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右边的书房倒是有些人气,就是乱的很,卷宗,书籍之类的,还有一些写废了的纸扔得到处都是。

大管家跟着徐修彦进了书房,见他随意的走了进去,根本不在乎脚上是否踩到了书籍。

他心里直摇头,外人都说公子的风仪如何,要是看到书房的这一幕,还有刚刚脚踩书籍一幕,不知道那些闺秀要怎么想了。

徐修彦直接坐到书案后头,大管家站在门口,弯腰想去收拾,被徐修彦冷冰冰的拒绝了。

“你问我马福,我也不知道,他也不是我的随从,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就回去吧。”

“以后,少来我这里。”

大管家摸摸额头上的汗,躬身道,

“老爷想让你盯着镇北小王爷那边,还有今次这个私铸铜钱案,让你尽量不要擦手。”

徐修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桌面上,头都未抬。

大管家心头好无奈,他愿意做任何其他的事,除了给公子报信。

徐修彦面无表情地道,

“盯着小王爷做什么?难道他还想再来一次当年的事件吗?”

说着,“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大管家‘诶’的一声,悄声退了出去。

一般公子这样回答,也就是他的差事办完了。

徐修彦静静的坐在书案前,仿佛一座木雕般,许久,这才慢慢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架边上,将书架一推,后头是一个小小的内室。

这个内室倒是看起来干净的很,里头只有一个香案,屋内有香火的味道萦绕。

香案上,放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

“先妻霍门晗生西之莲位。”

他从边上搁置着的香袋里抽出三支香,熟练的点燃,然后插在灵牌前的香炉里。

忽然间,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呼出的气打在香炉前,吹起一些香灰飘扬在空中。

徐修彦皱了皱眉头,从怀里抽出帕子,并未先擦自己的鼻子,而是先细细的将牌位上沾染的灰尘给擦干净。

……

宣平坊徐府这边,三个男人的战斗终于停了下来。

徐丹秀说要去蜀地,真是平地惊雷,把许均给炸的七晕八素,一想,心头越发的愧疚。

这些年,徐丹秀被困在王府,真是难得外出,更不要说回去看看徐王爷了。

许均追上去,低声下气地道,

“阿秀,你要想去,我也不拦着,只是护送你的人,还是用王府的吧,这样不仅我放心,就是晗儿,也放心。”

他转了个弯,问许晗,“晗儿,你说是不是?”

许晗,“……”

不等许晗说话,就见安向初走了上前,挑眉,

“不劳老王爷费心,夫人既重金请了我来做马夫,那夫人的安危由我亲自鞍前马后的,护卫着!”

说完,他重重的挑眉,将那‘亲自’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带着满满的挑衅。

就算隐在幕后,许均也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是不太能看得起安向初这样一个人的。

但是,他也知道徐丹秀就是那种豁达的,平生酬一知己,不问英雄出处的人。

否则当初在蜀地,她也不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外乡人。

许均眉头紧锁,手捏着拳头,松了,又紧,又松,死命的将那快要燃爆的引火索给摁了下去。

徐丹秀牵着两个孩子,转过身来,勾了勾唇角,浅浅一笑,眼中带着薄怒,

“许均,我的私事还请你不要插手,你也无权插手。”

转过头,对上安向初,换了另外一种语太,有点轻柔,有点无奈,道,

“你消停点,小心我给你也赶出去。”

虽然说也是不留情面,可徐丹秀对安向初的态度就要软绵许多,和对许均那硬邦邦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安向初紫色的瞳仁,带着笑意,朝徐丹秀眨了眨,低声道,

“是,夫人。”

确实,如果不是安向初懒懒的态度让许均着火,也不会有这一场架。

否则,他一个下仆打扮的人,凭什么和许均对打,虽说许均这一行为也有些跌份。

不过安向初这样低声,不是因为怕被徐丹秀赶出去,而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错了。

镇北小王爷后来过来了,看见自己的父亲打人,或者是被人打,这都不是件愉快的事。

哎呀,真的是只顾着讨好大的,把小的给忘记了。

所以,哪怕他对许均有再多的想法,这一刻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人更是迅速的退出去。

至于齐恒这个将军,安向初根本就没放眼里。

不过是个压根就没希望的傻子,不用计较。

徐丹秀带着孩子回了后院,许晗低声对萧徴道,

“你先回去吧,明日咱们再说,既然当初那个云峰把铸钱那个案子交给我,也过去这么多天了,他说要将造钱的窝点找出来的,咱们也该去问问他了。”

萧徴看了看天色,磨磨蹭蹭的没走,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噌顿饭吃,不过他也知道,许晗定然是被徐娘娘的那个消息给惊到了,于是也就听话的离开宣平坊。

他一边走,一边寻思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哄的好他的晗晗。

萧徴走了,许均和齐恒眼看着徐丹秀走了,再一看那个小马夫竟然也进了后宅,两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只能肩并肩的出了徐府的大门,两人的身上都带着些颓丧,仿佛是两个在外头和人打架没打赢的兄弟两。

可别的兄弟俩能够回去找爹娘告状,这两个,则是无处可告去。

晚饭时,徐惜莲带着俊儿,还有盈盈,许晗,徐丹秀几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小炒腊肉,鸡蛋肉糜羹,两样郊外庄子上送来的新鲜时蔬,红烧的鲫鱼上头码着香葱,被油淋的喷香,再加一个熬的弄浓白浓白的菌菇汤,几人围着一起吃。

许晗其实有一肚子的疑问,也怪她,这段时间又是去东山大营,又是去清水镇,没个消停的时候。

对母亲自然是疏忽了关注,总以为她在那里,她是好好的。

要不是今日这一场斗殴,她也许还要过些时候才能发现那个叫安向初的马夫。

实在是她最近都是骑马出门,偶尔就是出去,萧徴也会坐着马车过来接她。

她有些愧疚,用筷子夹着饭粒,又想到刚刚那个安向初的马夫,下人并未对他有怠慢,反而还称呼一声‘安爷’。

听芳嬷嬷说,这些时候,母亲的出行都是这位爷鞍前马后的侍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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