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普罗米睡着之后,回到了有盐世界,他没管其他事情,先给青沙淳打了一个电话。
“青沙淳,你没事吧?”罗思修关切地问到。
“什么事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青沙淳迷迷糊糊的,好像还没有睡醒。
“我是罗思修,你昨天在无病世界,不,是在五号世界的时候,你在咩城市开演唱会,然后出来的时候,被人用药液喷射器打中了。当时,我是负责你那场演唱会安保工作的居民警卫队成员,我就在现场的。”罗思修耐心地跟他解释到。
“什么无病世界?五号世界?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青沙淳好像一头雾水似的,完全听不明白罗思修的话。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刚刚睡醒啊?”罗思修又说。
“嗯,我是刚刚睡醒。不过,我一直都是卖唱为生,到处流浪的啊。哪里开过什么演唱会啊,你可不要逗我了。”青沙淳又说。
“啊?”
听到青沙淳这么说,罗思修大吃一惊,难道青沙淳也失忆了?罗思修赶紧又问他:“那你还记得我吗,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记得啊,你不是在羊城市的吗,你请我一起吃过宵夜啊。你还说我唱歌唱得好……”青沙淳说。
“那你记得你以前吃过的那种没有味道的食物吗?什么味道都没有的,晚餐包,午餐包之类的,记得吗?”罗思修不甘心,又问他。
“什么餐包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只记得你和我一起吃宵夜,我们喝啤酒,吃烤串儿,聊了很久……”青沙淳又说。
“你还记得我就好。”
罗思修点了点头,又对他说:“要是生活有什么困难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罗思修慢慢地挂了电话。
又一名穿梭者失忆了。
看来,昨天在演唱会外面的那一次击发,并非没什么事,而是让青沙淳失去了关于穿梭的记忆。
也许,对于青沙淳本人来说,失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他可以生活的更简单,他本来就是想过简单的生活的。这样,没有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反而活的更加单纯了。
人,过得不开心,很多时候是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回忆,如果没有了回忆,就会轻松很多。就像那个在咩城市五十六人队俱乐部外捡瓶子的乞丐,他可以在梦中梦到自己有漂亮的女儿,温馨的家,这也够了。醒来的时候,只要捡瓶子够吃一个餐包就可以了。
说不定,失忆也是一件好事情呢。说不定,我们每个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在失忆中生活呢。
是谁干的呢?
罗思修想了想,肯定是穿梭者管理委员会的人干的,因为对于穿梭,青沙淳知道的太多了。他又不肯跟他们合作。表面上,穿梭者管理委员会的人并没有对他怎么样,所以,青沙淳那会儿才会对罗思修说,不用害怕他们,说他们是地下组织等等。
但实际上,对于不受自己控制的穿梭者,穿梭者管理委员会总是在想尽办法的让他们消失,只是手段不同而已。失忆,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死亡。
回到无病世界之后,正是发生青沙淳被袭击的第二天,普罗米又去找警戒调查队调查组的蓝漠坪,打听了青沙淳的情况。
“青沙淳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启程回京都了。”蓝漠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