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娜愈加愤怒,冷冷的道:“托尔根,你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在我的茶水中下迷药,害得我昏睡过去。幸亏另有高人把我弄醒,还告诉我你的所作所为。哼,原来你这个先锋将军真的是没安好心,还谎称说来这个黑水镇是为了打听敌方消息,其实便是来看看哈克札尔是否真的死了没有!”
托尔根脸色微变,随即哈哈一笑,道:“艾达娜,你误会了。今晚我见你伤心过度,怕你哭坏了身子,的确让波塔在你茶水中下了一点儿助你安睡的药,但是,那绝非毒药。哈克札尔是你哥哥,我也是你哥哥。你得相信我,我知道你跟哈克札尔兄妹感情最深,实在不忍心让你一直哭下去。”
艾达娜寒着脸道:“若非那个蒙面人闯进我屋中,救醒了我,哼,只怕到了明日醒来,我还蒙在鼓里。”目光在墓地一扫,又道:“你到哈克札尔坟墓来,有甚么企图?”
托尔根见她虽然仍是冷口冷面,但语气已略略有所好转,心念一动,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此次哈克札尔奉命出使后乌国,岂料夜宴之时,他竟觊觎那位后乌国王后的美色,闯进寝宫,借酒调戏,趁那位娇滴滴的美人王后洗澡之际,意图偷香窃玉。此事你也该听过罢?”
艾达娜啐了一口,大声斥道:“呸,这都是沙吾提的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不相信!哈克札尔为人素来谨细,怎会做出这等胡涂之事?此事定有古怪。沙吾提晚上也说过,后乌国夜宴之时,他们只在殿外守候,后来又护卫二哥浴血杀出,自始至终,二哥并未承认其事。”
托尔根摇头长叹,说道:“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是这种人。要不然,这次大汗收到二哥的求援信和后乌国的国书后,一怒之下,亲率十万精兵前来兴师问罪。艾达娜,你可知父王为何安排我做这个先锋大将?”
艾达娜哼道:“那有甚么稀奇。你很能带兵打仗,可以跟后乌国的那个末振将沙场对决,拼个高下。”
托尔根微微一笑,道:“你这话便大错特错了。父王是不信哈克札尔是那样的人,这才带病领兵,亲自前来。他老人家派我做先锋官,其实是想让我先暗中查清楚当晚夜宴上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艾达娜一怔,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父王当真也认为哈克札尔是被后乌国的人设计陷害,这才要为他报仇的?”
托尔根点头道:“不错。中原有句话,叫做‘师出有名’。你倒是想想,倘若咱们大军直截犯境,攻打后乌国,即便一举获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势必为周围列国所不齿。甚至还群起而攻之。据我猜测,这次父王亲率大军前来,主旨乃是先查明实情,再设法替二哥报仇。”
艾达娜仍是似懂非懂,皱眉道:“我只道咱们大军一到,便直捣后乌国都城,替二哥报仇。原来,还要这般费工夫。”
托尔根道:“其实你刚才所说的很有道理。只要查到哈克札尔确是被后乌国王后故意引诱,或者是末振将设计陷害的,咱们便可名正言顺的挥军南下,杀了后乌国王,再将那位娇滴滴的新王后夺了过来。到时候,即便是周边各国有所不满,谅来也无话可说。”
艾达娜道:“原来你心里也认为哈克札尔二哥是被人陷害的。”
托尔根微笑点头,道:“是啊。现下你知道我为何悄悄来墓地了吧?”
艾达娜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来听听?”顿了一顿,又道:“你最好话实话。我早就知道,你一直都嫉妒哈克札尔比你能干,常常在父王跟前说他的坏话。”
托尔根摇头道:“艾达娜,你当真错怪我啦?其实我是想看看哈克札尔死之前的伤势,难道你没听说么,一个人若是喝了带毒药的酒,死了后脸色会发黑。对了,其实我还怀疑那两个中原人在酒里下毒,害死了哈克札尔。”
艾达娜一惊,失声道:“你是说,那个中原少年江浪和苗三爷是杀死哈克札尔的真凶?”
托尔根拍手叫道:“聪明,聪明!艾达娜,难怪父王一直都夸你聪明伶俐,美丽可爱呢。”
艾达娜格格一笑,啐道:“呸,你骗人。我怎么没听父王说过?”
托尔根微笑道:“我是你三哥,怎么会骗你?若非你美丽可爱,是我们哈萨克汗国,不对,应该是大草原第一美人儿,父王怎会答应让你跟着我这个先锋到边陲小镇来玩?这两位刀法卓绝的英勇武士,乃是父王亲自指定保护你的高手。连我的吩咐都不听,那又是为了甚么?”
艾达娜回头瞧了那两名武士一眼,霁然色喜,甚是得意。显然,那二人确是哈萨克汗王派来专门保护公主的高手。
托尔根又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只可惜,哈克札尔二哥少年英雄,竟会死于那个中原少年江浪之手。后乌国派出这样的狗贼,这才将哈克札尔置于死地。”
艾达娜脸色大变,颤声道:“此话当真?那姓江的中原少年是后乌国派来的坏蛋么?托尔根,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尔根转过身来,伸手向那具尸身一指,叹道:“那便是哈克札尔的遗体,他的脸色发黑,显然是被人灌了毒酒才死的。”
艾达娜不待他说完,当即发足奔了过去,俯身去看那具尸身。
托尔根和波塔二人互相使个眼色,突然间同时出手,冲向那两名武士。
艾达娜正自蹲在地下,尚未瞧清那死者脸色是否发黑,猛听得啪啪两声响,一惊回头,却见那两名保护自己的武士同时心口中刀,哼也没哼一声,翻身倒地,气绝而死。
本書源自看書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