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却恍若不闻不见,甚至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江浪眼观六路,四下里匆匆一瞥,便即悄没声的离开大堂,径自上楼而去,心中嘀咕:“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江湖豪客,比赵大叔所说的人还要多,却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像他老人家所说的,有的人是专门冲着我而来的?”
又想:“对了,今日那个大盗黑熊被一名武林高手穿喉格杀,莫非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位干的?”
他从身边摸出钥匙,正自开锁,忽听得隔壁房门呀的一声开了,灯光下却见苗飞探出头来,向他招了招手,相邀入内。江浪正待开口说话,却见苗飞又竖起手指,摇了摇头,作个噤声的手势。
江浪登时会意,知道苗飞是不愿让其他客人看见自己进他房中。正待举步,却见苗飞隔壁的房门突然间也是呀的一声开了,白影一晃,一名身穿白衣的哈萨克少女双手掩面,边奔边哭,快步而来。
壁上油灯照耀之下,只见那少女正自哀哀痛哭,心情激荡之下,险些撞在江浪身上。后面房中一个男子声音叫道:“艾达娜,快回来!”随即脚步声响,又有两个人急步追出。
江浪早已侧身一让,躲过了那少女的身子。
便在这时,那少女也看清了江浪。她“啊”的一声,甚感意外,登时止步回身,伸袖拭泪,睁大一双海水蓝的美目,愕然道:“中原少年,怎么是你?”她这时已哭得双目红肿,问话之时,兀自带着呜咽之声。
江浪自也认出眼前之人便是日间在雪谷中遇到的三名哈萨克男女中的那个少女。他一呆之下,点头一笑,说道:“姑娘,原来你们也在此投店啦?”
那少女点了点头,忽然又泪如雨下,泣道:“我,我哥哥死啦。”江浪一惊,想起那个挥刀攻击自己的长脸青年,好像便是她哥哥,失声道:“你哥哥他,他死啦?他是怎么死的?”
便在这时,那二人已经停下脚步。其中一人正是沙吾提,而另一人赫然便是与江浪交过手的那个长脸短须的青年公子。
江浪又是一惊,定睛一瞧,确是那少女口中的“哥哥”。但此人明明一副龙精虎猛的剽悍样子,哪里像个死人?
那青年这才瞧清楚江浪的面貌,也感意外,一呆之下,随即哼了一声,伸手拉住那少女衣袖,说道:“艾达娜,先回到房间里再说!外面乱糟糟的,坏人太多。”
那少女艾达娜一顿足,怒道:“还说甚么,我要替哈克札尔二哥报仇。托尔根,二哥是被那些坏蛋所害,你到底怎么想?后乌国有甚么了不起的,你是不是怕了他们,不敢替二哥报仇?”
那青年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们的兄弟,决计不会白白死掉的。艾达娜,这件事可不小,要好好谋划谋划。你别这样,先进屋再说罢。”
艾达娜泪流满面,泣道:“托尔根,我不相信哈克札尔二哥会死。他是那样勇敢,那样坚强,那样聪明,他是……”
那青年听得很不耐烦,不待她说下去,抢着道:“艾达娜,客栈中坏人很多,咱们还是回屋再说吧。沙吾提,先扶艾达娜进去!”后一句却是对在一旁垂手侍立的沙吾提所说。
沙吾提便伸手扶着艾达娜的右臂,低声道:“公主殿下,小人扶你进屋罢。”他向悄立一旁的江浪点点头,说道:“江浪少侠,你好。”
江浪也点头示意,说道:“沙吾提队长,你好。”
那青年听到二人对答,哼了一声,向江浪怒目而视,冷冷的道:“原来你便是中土来的少年江浪?听沙吾提说你那天晚上曾经击退过末振将的追兵,救了整个黑水镇,果然好本事!”
江浪微微一笑,默然不语。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出这个青年的身份了。
艾达娜用力一甩,摔脱了那青年的手掌,伸袖找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江浪,问道:“原来是你,你的名字叫做‘江浪’。我二哥哈克札尔便是给你在一起喝酒才吐血而死的。是不是?”
江浪这时早已恍然而悟,眼前这二人果然是哈克札尔的弟弟和妹子,他正待回答,却听苗飞哈哈一笑,抢着说道:“你们的哈克札尔二哥乃是箭伤发作而死。当时我二人喝酒,他定要来我房中喝上两碗,是他自个儿寻死,却又如何怪到我们头上?”
艾达娜胀红了粉脸,眼中泪水盈盈,怒道:“你们明明知道我二哥受了伤,干么还让他喝酒?他,他是被你们俩害死的?”
我和看书网有点问题,这章更新有所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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