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人久别重逢,还来不及擦干眼泪,说说这一年来的欢喜惦念,宁王府就找上门来了。
“……要说我家表小姐,那可是一等一的模样人物。虽家境败落,打小养在我们王府,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见过就没有不夸好的。如今也是看你家小薛大人出息了,我们王爷动了爱才之心,才想将表小姐许配小薛大人……”
看他那一副自吹自擂,高高在上的施恩嘴脸,薛慎气得差点没一拳头打上去。
不好意思,在边关跟那些军汉呆久了,无琴公子也学会一言不和就动手了。
上官先生说得对,能武力解决的,还废心思动脑子干什么?
那位表姑娘,确实名声在外,却是艳名远播!
一点点小的时候,就知道看人下菜碟子,欺负薛大姑娘母子。把这样烂货说给他?
那头顶上的绿帽子,都不知得戴多少层!
但薛慎还没张口,却是家中一向不怎么管事的薛父,站了出来,客气着说。
“劳王爷费心了。只我这儿子,前些时还求人给他算过八字来着,说有些不好,须得晚婚。恐怕耽误了府上小姐,实在不敢高攀。这些礼物劳烦管事带回去,如今家里日子也能过得,实在不敢劳王爷破费。”
那管事面色一变,还想啰嗦。但薛良已经收拾礼物,连人带东西,一起“请”出去了。
“走好,不送了啊。”
管事悻悻走了。
薛母气得眼泪长流,“坑了咱家大姑娘不算,如今还想来坑你么?也实在太欺负人了!”
薛父劝道,“好了好了。这不是拒了么?只是儿啊,只怕要委屈你几年了。”
薛慎不怕晚婚。
他如今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晚几年成亲,才更易说到好的呢!
只是徐太师,没来找麻烦么?
毕竟他可是帮着弄死他儿子了。
说到此事,薛父倒有些幸灾乐祸。
“自去年你们求雪成了的消息传来,徐太师至今都没能上朝呢。皇上让他在家安心养病,哪有空出来找人麻烦?便找了也不怕,实在不行,咱们把门一锁,全家到乡下庄子住着,也能躲个清静。”
庄子?
他家哪来的庄子?
薛父这才笑眯眯的说起家事。
原来自薛慎开始给家里寄钱之后,除了必须的家用,余下都给攒了起来。
这京郊的地贵买不起,薛父就去离京郊尚有两三天路程的地方,买了片小山林,二三十亩地,算是有了个小小庄子。
薛父算计得仔细。
家里穷亲戚多,全靠儿子一人贴补,一人也分不到一点钱,且得贴到几时才是头?
倒不如置点田地,也不指望赚钱,只求能种些粮食,再养些鸡鸭猪羊,够家里人吃就好。再拿这些土产救济亲戚们,也比直接拿钱好。
这想法一说,倒是得到许多穷亲戚的支持。
好些亲戚还很积极的纷纷挤出钱来,托薛父给养些猪啊鸡的。毕竟乡下地方大,比京城可方便多了。
就为这个,大伙儿商议了一番后,还公推了三堂叔家的大表哥一家子,去那乡下看庄子,兼他们的菜地牲口。
很好,连就业岗位都提供了若干。
大表哥在自家那巴掌大的小院,都喜欢捣鼓菜地,养几只鸽子,想那乡下地方,更好撒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