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周章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精卫是炎帝的女儿魂魄所化，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非人非神非鬼非妖，虽然看起来有了妖的模样，却是一点法力也没有，现在站在半空都是看着她的妖力。

可是，她分明，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你是精卫。”周章想了想，说道，“你是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精卫，又何必给自己安排进别人说的分类里。”

“呀……好像是的。”

与周章同样的红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精卫的性子其实分外纯真，她所有的开心不开心都会写在脸上。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她说。

“对不起，这段时间有点忙……”

咳咳，哪里是忙，她完全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好吗！

她在这个世界只喜欢太阴星君，别的也没继承玉兔小姐姐那么多啊！

“嗯，好。”精卫却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周章的敷衍态度，认真回答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

“万界山。”

“去那里啊……”精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茫然。

“嗯。”

“听说，那是一个尸骨遍地的地方。”

“嗯。”

“有很多……太多的妖，都死在了那里。”

“嗯。”周章还是只嗯，不多说。

“如今你也是妖了……是要去看下。”

“不说这个。”周章拉起她的手，“你呢？”

“填海啊。”精卫坐在云端，看着下面广阔的海洋。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填海仿佛已经成为了我永久的习惯……除了这个，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没有法力，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我只能守在东海……可是我填了那么久，海水一点也没有变化。”

周章神色莫名。

是否真的离不开东海……还是你执念太过，身体已经不允许自己离开？

精卫继续说，“我有时候也会想放弃吧……可是还是做不到。”

“我也偶遇过龙宫里的人，他们看见我在填海，一点反应也没有，气死了，我就不信填不平。”

“填个几千上万年……总之我时间多，哪怕是轮回劫也死不了啊。”

“唉？你还记得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定海神针么？我上次看到它了。”

周章目光猛的一顿。

“在哪？！”

“嗯？你对它很在意？”精卫歪着脑袋，身形再次化为一个火红色的鸟，口吐人言，“我带你去？”

“走。”周章也不说谢谢，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精卫对这片海太熟悉。

不，或者说，她把这片海每一个角落都填过。

火红色的翅膀曾划过东海每一个角落，在每一个地方都尝试过……可是，她未曾看到过东海有过任何一丝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