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身世,落儿不是没想过,但真没想过太多。鹰母的存在让她从未怀疑过自己是鹰衔而落的说法,至于鹰母从哪里把自己衔来,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而王介桓除了丢下一句“鹰衔而落”外,没有对自己的身世有再多一字的说法。
但是说自己是叔孙族人……这,从何说起呢?
“为什么这么说?”落儿一片茫然地问。
林元眸光微微闪动,唇畔笑纹渐深,梨涡忽现,落儿心中警铃大作。
“事关长天楼的机密,我也不能再多说了!”林元温柔亲切地说。
落儿气得瞪大了眼睛,这样就结束了?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没了?
这人怎么这样呢!
面对着温柔含笑的林元,落儿心里恨得不行,身子却尴尬地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咎子的大笑声传了进来,正巧给了落儿迁怒的方向。
一只茶碗疾电般摔碎在白咎子脚下,将他吓得停住了笑声,屋内传出落儿怎么听都像是恼羞成怒的喝问:“吵什么吵!”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屋子,林元跟在她身后,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白咎子虽然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却仍是笑容满面:“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落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索性不再多嘴一问。
不问也是要说的:“让你打坏我的铸剑台,这会儿报应来了吧?没有铸剑台,我可没地方给你锻打百炼钢去!”白咎子下巴翘得高高的,幸灾乐祸得非常明显,“就算你找来石头堆成石台,也要经过磨砺才能成铸剑台!”
落儿懒得再看他,转头对小欧说:“小欧,你带张扬去山泉急流处找水磨石台!”
张扬不愿意了:“你自己这么大力气干嘛不去搬石头!”
落儿转头看莫期,淡淡地问:“你可有伤着?”
“我去!我去!”张扬委屈地说。
白咎子“嘿嘿”一笑:“找到了水磨石台,你们搬得回来吗?”
“搬不回来就就地设炉!”落儿果断地说。
张扬松了口气,一整块的水磨石台他还真搬不动,又是在山地上,就是落儿自己也不一定搬得动。
小欧虽然年纪不大,在这山里也生活了三年了,山涧激流并不难找,甚至哪里有水流冲出来的平滑的大石台他也知道,费功夫的是在石台附近辟地设炉。
白咎子虽然冷眼旁观,他的两个徒弟却是热心肠的,砌炉这种事,欧长铗比小欧更有经验,拖着伤腿来到水边,指挥着张扬和莫期将石台边上清出一块空地,然后往地下挖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再找了石头和着米糊将泥洞里砌了一层,隔了水气,再沿着洞口砌出一些高度来,一个简易的炉洞就有了,用来热锻是足够了。
除了要担心火太大烧了林子,水边凉爽,在这里锻打铁块还挺舒适的。
“你力气大,要不你来?”白咎子笑眯眯地向落儿建议道。
落儿摇头道:“热锻捶打其中自有门道,我不通此道!”不理会白咎子莫名的得意,继续说道:“后续恐怕还是需要长铗兄相助,我和知书到山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好让长铗兄早日恢复!”
“我和你们一起去!”张扬窜过来说。
落儿拒绝了:“你留下,有什么力气活也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