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二爷去了书房。”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穆清嘉今天又是迎接小安氏，又是费心跟穆清柔说话，这会儿也有些累了，就上了床休息，只是，穆清柔说过的话，却萦绕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哪个少女不怀春，穆清嘉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的人，只是，这样朦胧的轮廓还没有来得及勾勒完整，就出嫁了。

穆清嘉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跟在蒋若涵的身后，偶尔也会跟成郡王府的人打交道。对于成恪，穆清嘉认识良久，只不过一直没有好好地说过话，很多人都说，自己得了一门好亲事……成了亲之后，穆清嘉才真正地懂得了小安氏说过的，出嫁从夫的意义。

成恪沉稳，虽然平时话不多，可总是很体贴周道，处处照顾自己的情绪。即便自己迟迟没有身孕，婆婆成郡王妃给成恪抬了姨娘和妾室，可是成恪也不曾因为自己肚子没有动静的事情，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反而往自己的房里跑的更勤了，那些女人也不敢小看自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点一滴地感动，慢慢地变成了绵绵的情意，穆清嘉对成恪的感情已经很深，想要的也就更多。“开窍”之后的穆清嘉总能感觉自己跟成恪之间缺少了些什么，自己却又说不清楚。也曾经看到过母亲和父亲的相敬如宾的感情，成恪对自己的也是那种吗？可是，自己为什么期待的是像二叔对待二婶那样的夫妻关系呢？

心乱了，想得也就更多了。恰恰在这个时候，穆清柔跟自己说，成恪心里有了求而不得的人，而那个人竟然是穆清婉！穆清嘉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两个本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人，成恪怎么会对穆清婉别有用心？

可是，穆清柔跟自己说的事情又像是真的一般，不似作假。穆清嘉也迷茫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呢？

想了想，穆清嘉突然想去看看成恪。

成恪一直都坚持遵守规矩，初一和十五的时间必然待在穆清嘉的屋子里，定期地时间，则是待在成郡王妃给他安排服侍的妾室的屋子，而其他时间，则是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成亲的几年时间，成恪严格遵守这样的时间安排，从不在任何的女人的屋子多待一刻钟，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成恪的书房离着穆清嘉的住处不算远，一会儿也就到了。成亲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成恪的书房。

穆清嘉到的时候，书房的门关着。

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

穆清嘉停了停手，然后径直地推开了门，进了书房。

成恪的书房布置地一丝不苟，区域条理分明，书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就像他的人一样地严谨。

桌上干干净净地，好像还压着一张画像，远远地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穆清嘉心里咯噔了一下，既期盼，又忐忑，犹豫了半响，终于走了过去。

终于看清楚了画上面的人，居然是穆清筠！虽然只不过是一副半成品，但是那女人身上的衣服，跟穆清筠今日穿的一模一样。

“贱人！”

穆清嘉身子晃了晃，伸手想要把这碍眼的画像撕碎，却又放弃了，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书房。

……

“有人来过书房？”

一会儿之后，成恪回来了，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就问了随身的小厮一句。

“回二爷，并没有人来过。”

“好，下去吧。”

成恪仔细地拿起了画笔，继续作画。刚刚有事情出去了一趟，画还没有来得及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