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清丽的面容上,略微露出了尴尬之色。
今日若不是有要事同云婉凝相商,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大清早的,过来打扰云婉凝这位伤后未愈的郡主的。
昨晚,季清歌同帝瑾轩在星熠殿的暖阁品茗时,她关切道:“夫君。礼部尚书大人云大人,跟他的恩师司空太傅大人,可有跟皇上提到西山迷谷的密室一事?”
受伤的人,毕竟是熙玥皇朝数一数二的巾帼女英雄,汐瑶郡主。
“提倒是提了,只是父皇听后,也未改变主意。”
帝瑾轩的深邃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暗淡,低沉的声音道。
这般的回答,难免让季清歌有些失望。她见暖阁也无第三人在场,便轻声问道:
“司空太傅大人可是帝师啊。他听了后,没劝劝父皇么?”
“委婉的劝了。”
帝瑾轩云淡风轻的答道。
一瞥见帝瑾轩那副从容之态,倒显得她比他还着急似的。其实皇帝如何偏心,心长在皇帝身上,他们自是管不着。
但燕王殿下所做的那些事儿,都伤及无辜百姓们的性命了,皇帝为何不深究?
燕王殿下纵容他府上的毒医们制毒药粉,还抓身强力壮的活人,去西山迷谷边的毒药库中。为其试毒……
如此视生命如草芥的皇长子,怎能期盼他在登基之后,成为一代仁君?
这些,难道皇帝不考虑?
还是,燕王殿下所做的一切,原本就是为皇帝所知晓的。
在季清歌道出了心中疑惑后,帝瑾轩微微点头了。他低沉的声音道:
“由于齐军在与北檀、奉栖等邻国交战之时。是有几位骁勇善战的将领,因中敌军的毒箭而受伤过……
所以,父皇想让燕王寻个合适的时机,制作解药粉。
以备不时之需。
可谁成想,燕王殿下要帮父皇处理朝中政务,无暇督促那些毒医们,才导致……”
季清歌冷笑两声,“哈哈。”
如此荒唐的借口,竟也能拿出来说事?
帝瑾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将季清歌拽入自个儿怀中。轻声问道:“本王同你所说的话语,皆为父皇的原话。
你看,你都不信。
那礼部尚书云大人,以及他的恩师司空太傅大人,又怎能相信呢?”
正月初二日的清晨,云骞同他夫人一道去了东翎山,与他恩师司空太傅大人,不期而遇。
司空太傅大人司空衍,不仅是大长公主宁晗的驸马爷。还是先皇在世时,就很器重的大臣。
司空衍辅助过两朝天子,亦是当朝天子的恩师,在朝中颇受人敬重。
所以在云骞和帝瑾轩都不当面反驳之时,司空衍这位帝师,却是不偏不倚的道出了一句肺腑之言。
“陛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颔首一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道:“司空太傅大人,你身为朕的恩师,但说无妨。”
司空衍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谦和一笑。他招呼司空俊峰道:“峰儿,去为父书房,取书来。”
“是,父亲。”
少顷,司空俊峰折回了大厅,双手将《熙玥景帝正传》第五卷,恭敬的递给了司空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