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轩眸光微微一沉,心想那些赏赐品还不都是他在北疆,同齐军将士们浴血奋战挣来的。
皇帝当初就说过,论功行赏。
难不成燕王是想趁着熙玥皇朝派兵援助奉栖国之时机,来搜刮他萧王府的金银不成?
自个儿辛苦挣来的家产,凭什么拱手相送?
再说了,七年多前。燕王迎娶虞可卿的聘礼,所办下的那场奢华婚宴,不都是他父皇一手让人操办的吗?
甚至在前不久,燕王迎娶他那几位侧妃时,皇帝都还让冯公公为燕王备下了聘礼……
同样都是遵守父母之命而成婚的皇子,到了帝瑾轩这儿,待遇就全然不同了。聘礼要他自个儿准备不说,婚后也没给他们星熠殿的人发过月钱。
只是在季清歌为他父皇母后敬茶时,他们象征性的给了点见面礼而已。
帝瑾轩目光复杂的掠过帝瑾宸的脸,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那是王兄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王兄只知臣弟有钱庄和商铺,却不知臣弟一直以来,都是在亏本经营。”
去年俨城雪灾,萧王府一共捐献出了多少银两、木炭、丝绸,以及粮食。相信朝中的官员们,心中是有数的。
“既是亏本经营,臣弟又何苦要强撑着?”
帝瑾宸深邃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屑。道:
“不如就将你名下的钱庄和铺子转给大哥,你也好带着你的王妃四处逍遥。”
“这事,臣弟还真是做不了臣弟的王妃的主。婚后,钱庄和商铺,几乎都是她在经营的。”
帝瑾曦面对此情此景,帮帝瑾轩说道:“三哥今日拿进宫的这一万两白银,都还是在三嫂那儿立下了借据的。”
皇帝微微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帝瑾轩,伸手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道:“朕都只听说萧王妃会武功,还会医术。
可没想到,她还如此跋扈。
看来,朕早年为你大哥还有你说成的亲事,确实有些美中不足啊。”
帝瑾轩淡淡的笑了笑,不理会帝瑾宸的诡异目光。
心想他们连他的虎符都间接给要回了,他又为何要顾及他们的感受?想想在东翎客栈遇刺一事,就让帝瑾轩心底的凉意顿时升起了。
但凡是和庞妃以及燕王有关的事,他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他父皇也是不会为他主持公道的。
帝瑾轩都还没走出大玥宫呢,就听到燕王对皇帝说道:“父皇,你看三弟原本是多杀伐决断的皇子。
如今一娶那三弟妹啊,就全变了。
要不,今年的招亲大会,以三弟为主。父皇务必帮三弟物色一位出众的侧妃,这聘礼钱,就包在儿臣身上。”
皇帝开怀一笑,立马表态:
“好!”
帝瑾轩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心想那燕王还真是脸厚堪比城墙。燕王自个儿纳侧妃的聘礼,都还是皇帝让冯公公给他备下的。
如今还好意思说,拿聘礼来为他纳萧王侧妃。
可笑。
正月初二的那日上午,帝瑾轩同季清歌一道坐着马车回到了将军府。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就在季将军府的大厅中,见到了颜风行们两兄妹。
季清歌虽与颜姝瑶都身处深宫之中,却因为燕王跟萧王向来不睦,便也不好正大光明的来往着。
见颜姝瑶眼中噙着泪,妆容都哭花了。
季清歌情急之下,只好问道:“你怎么了,妹妹?”不叫出“杏雨”二字,她是能轻松做到的。
可是颜姝瑶还是没改掉她的坏习惯,竟然又将“小姐”二字,脱口而出了。
颜姝瑶拿丝帕擦拭着泪滴,颤声说道:
“小姐,我……好想你。”
“妹妹,我也想你。”
季清歌深知,身处深宫之中的颜姝瑶,内心有多孤寂。她眼神歉疚的看向身边的帝瑾轩,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