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自我十六岁嫁与你做燕王妃,直至我今年二十三岁。在这承祥殿中,我已经为你守候了七年。
就算没有功劳,没能与你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我……也有苦劳啊。”
虞可卿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喃喃的道。
“你我已走到今日,何须多言?”帝瑾宸狠狠甩开了虞可卿的手,淡淡的道:
“可卿,算起来,本王同你相识,比与曦芸相识的更早。”
“夫君,你刚刚……叫我可卿了?”虞可卿都有多长时间,没听到他这般叫她名字了。不无欣喜的道:
“还以为,夫君不愿叫我名字呢。”
“哪儿能呢,可卿。”
帝瑾宸嗅着充斥着整间奢华卧房的,墨檀汁毒药的血腥味儿,不禁剑眉轻拧。却压抑着他自个儿的情绪,低沉的声音道:
“可卿,为夫还记得与你初见的那次,是在我姨父司空将军的寿宴上。我父皇远远的就瞧见了,被岳父虞太尉大人牵在手中的你,告诉我说:
‘她就是朕为你指腹为婚的王妃,虞可卿。’
我当时只瞧见了你的背影,好希望你能回头看看我,让我也知道你究竟有多美。”
“所以,你让司空幽怜叫住了我。”
虞可卿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了一丝羞怯,道:“想不到,夫君还会记得我们儿时的初见。我以为……夫君早忘了呢。”
“哪儿能呢?”
帝瑾宸的目光,微微流露出了一抹温馨。他主动牵起了虞可卿右手,轻声问道:“为夫仍然记得,爱妃是皇城有名的望族闺秀。
好像那杜府的少将军杜雪锵,就非常中意爱妃你。”
“你……胡说。”
二十三岁的虞可卿,生平还是头一遭感受到了,异性主动牵她手的滋味。她唇角微微勾勒起一抹酸涩的笑意,不禁泪如雨下。。
一种令虞可卿感到窒息的,几近崩溃的滋味。令她想要逃出帝瑾宸的手心,逃出他卧房,逃出这座宛如人间地狱般的宫殿——承祥殿。
可就在虞可卿嗅到了,奢华卧房内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之时,她才意识到……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此时的她,也在心里分外的后悔。怨她自个儿没在前一个月,听她兄长虞可天的话,早做打算。
虞可卿只是告诉虞可天,只要除掉那颜曦芸就好,不得伤害燕王殿下。
因为燕王毕竟是她夫君。
她想,只要让她兄长除掉了颜曦芸那个妖女,燕王便能回到承祥殿,永远陪伴着她了。至于燕王跟颜曦芸的那些过往,她都能做到不与他计较。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季清歌会在半路出现,救走那颜曦芸。
如此,就让她兄长虞可天所付出的心血毁于一旦了。她想入大玥宫接受册封太子妃的美梦,也在瞬间幻灭了。
帝瑾宸的卧房里,弥漫着刺鼻的恶臭气息。
那些呛人的味道,被虞可卿一丝丝的嗅入了鼻腔。她唇角不禁挑起了一抹冷冽的自嘲的笑意,喃喃道:
“你我虽已走到今日,却也不至于非得置我于死地。你这些年来,从未爱过我。可我……却在不遗余力的爱着你。”
“既已走到今日,汝又何须多言?”
帝瑾宸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嗜血的寒光,冷冷的道。
“不,有些话,我一定要说。”虞可卿柳眉狠挑,颤声道:“不说,怕是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