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太宽敞的季将军府厨房,在有了盆炭火后,就让坐在灶台前添柴禾的刘玉镜,热的大汗淋i漓了。
帝瑾轩淡淡的扫视了刘玉镜一眼,道“热?”
“萧王爷,”刘玉镜刚准备说“能不热么”,忽地从帝瑾轩脸上的那抹不耐觉察到,他有些多余了。
便“呵”了一声儿,起身离开了厨房。
出门后,还不忘把厨房的木门给帝瑾轩们带上了。
刘玉镜赶到季府大厅的时候,只见萧王府的另一位护卫孙程峰,正带领着几位小厮在做大扫除。便斜睨了孙程峰一眼,上前拍了拍他右肩,道
“你说有事儿跟我讲,这会子我出来了,讲。”
“讲啥?”
孙程峰有些错愕。今日是说有事要跟刘玉镜讲来着,可他刚准备说呢,那贪财的刘半斤就让萧王爷叫去了。
这会子忽地一问,孙程峰反而不是太能记得起了。
伸手拍了拍额头,孙程峰冥思苦想了良久,才一脸尴尬的道“哦,我记起来了。是我今日去郊外府邸时,见到季墨初的那个妇人了。”
上次扮成驱车小厮把牛娇杏带出皇城的人,正是孙程峰。所以对于牛娇杏的样貌,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
“见到就见到了,”刘玉镜忽地记起了什么似的,眼神疑惑的看向孙程峰,问道“不对啊。你不是把她都拖出皇城了么?怎地,还没回俨城?”
“回?”
孙程峰冷哼一声,伸手戳了下刘玉镜的额头。凑近他耳边说道“我听西山脚下的那老人讲啊,说是牛娇杏被关在村子里一个老头的马厩中,流血不止。
那老叟怕牛娇杏死他家了会不吉利,托人去寻季墨初。”
谁知老叟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季墨初的人影儿。便跟他家几个儿子一商议,将那牛娇杏用大背篓给背到西山脚下扔了。
老叟把牛娇杏拖到了就近的一棵大树边儿,一脸歉疚的看向仍然在流着血的牛娇杏。沙哑的嗓音道
“小娘子,也并非我这老朽不近人情。你看老朽我找人给你熬了药汤,还让家里的老婆子照顾你服用。
买药草的一吊多钱,我都没问你家男人要。”
靠在大树边儿的牛娇杏,脸色惨白。她听的清老叟讲的每言每语,却是嘴巴张了张,也无力道出只字片语来。
瞅着她身下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她双手上的鲜血。她泪流满面,哽咽的道“老爹爹!我……不想死。”
“小娘子,你就是不说,老朽也知道你不想死。话说这大过年的,谁会愿意见到死人呢?老朽也盼着你早些康复,好同你家那个男人团聚去。
可是他只说在齐军当差,又不说具体是住在哪儿的。
老朽让家里的几个儿子分头去寻,也未寻着你男人的身影。”
牛娇杏“呜呜”的哭个不停,奋力摇头道“我不,我不想死!来人,救命……救命啊!”
尽管牛娇杏拼尽了全力的在向路人求助,可那些路过西山脚下古道的人,都未因她的呼救声而停留。
那些路过的行人并不傻,只一看牛娇杏棉袍上,以及地上的暗红色血迹。都能猜出个八九分来。
临近年关,那些思想并不开放的熙玥人,是较忌讳帮助牛娇杏这类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