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要把借据换成银两的帝瑾轩,却也是分外的留心,专备了个古雅的小匣子,以用来存放季清歌所立下的借据。
不知不觉间,那些借据都快要凝成“霜”了。
有了这么些凭证,量她也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待她立下了借据之后,他邪魅一笑,道“本王得知了两件事,你要听么?”
看着帝债主爷手中拿了另一张宣纸,她也就明白了他话语的意思。当即就乖乖的接过了宣纸,铺在锦被上,以娟秀的毛笔字立下了借据。
然后双手恭敬的拿起借据,一本正经的道“请帝债主爷过目。”
出乎季清歌预料的是,帝瑾轩没有接借据。他冰眸中掠过一丝暗淡,道“清歌,本王听说……杏雨出事了。她对你的好,本王自是知晓。可是,你那表姐离开了皇城,就连累杏雨被燕王府的人盯上了。”
杏雨?
为何出事的人,会是对原主,也对她一向都不错的杏雨?
季清歌在情急之中,就将杏雨的身世告诉给他了。她说“杏雨亲口跟我讲,她是我堂舅父颜厉将军的亲生女儿。
她母亲,至死都没有名分。
在我嫁入萧王府的前一晚,她告诉我的。”
一脸真诚的看向帝瑾轩,她瞬间热泪奔涌,颤声道“无论是吴婶儿,还是杏雨,都是于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啊。
如今她们都下落不明,让我如何心安啊?”
沉默了片刻,她才试探性的问道“杏雨被燕王府的人盯上一事,王爷应该是早就知晓的吧?”
“嗯。”
但当时在衙门的公堂,他如何同她讲?
“以我的思维来判断,那吴婶儿,定然是惨遭不测了。不过杏雨……应该还在世。”
季清歌深知,当初杏雨在将军府的时候,跟她一样遭受着君氏母女的虐待。可杏雨机警,不仅自己顽强的活了下来,还时常为季清歌帮助。
以杏雨的敏捷才思,想逃出燕王府的人的追捕,应该不难。
眼底掠过一丝暗淡,她道“待我康复了,亲自去俨城寻她。”
见季清歌不假思索就道出了“俨城”二字,帝瑾轩禁不住道“爱妃还真是聪慧过人。那燕王就是在带人前去俨城的路上,被禁军给追回来的。”
“哈哈!”
以她的聪明才智,又岂能判断错?
得瑟的大笑两声过后,她拈拈手指道“帝债主爷,要不要给我点儿赏钱,让我说的更有动力?”
“不能。”
哪里兴说她一个女子,动不动就跟他提钱的?多伤感情不是。
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狡黠笑意,他道“爱妃你要明白,从孤王手中借到真金白银,要本事;能在孤王口中留下苦涩药味,就更需要本事了。”
两样,他都成全了她,那她还有甚不满足的?
“听上去好高深的样子。”
季清歌会心一笑,接过帝瑾轩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