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颜厉拿在手中的一缕发丝,就是颜风行上午潜进季府时,在柴房搜到的。
帝瑾轩在季清歌带他去柴房的路上,才跟她说出了颜风行的身份。“是杏雨在本王郊外的府邸认出了颜风行,才将血书交给他。”
“多谢王爷相助。”
季清歌感激的看了帝瑾轩一眼,由衷的道谢。
在原主的记忆中,是对柴房充满了愤恨之情的。如今接受了原主一切的季清歌,在带着帝瑾轩去柴房,途经长长的走廊时,眼底也忍不住闪过了一丝冰寒的光。
帝瑾轩在她道谢之后,本就心情变复杂了,忽地一瞥见她眼中的那抹寒光,瞬间就让他心沉入谷底了。
后天就是他与她大婚的吉日,可她却还跟他见外。似是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是一种让他感到很生疏的距离。
帝瑾轩心想,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她的处境,进而帮助她的话,会不会就比如今的关系要近一些?
然而事已如此,又如何能假设呢?
这几年他遵从他父皇的旨意,在西凉以及北疆行营历练。他凭借着超群的武艺,以及出众的军事才能,赢得了他父皇的信任与器重。
为此,皇帝才让他带领齐军精锐部队。
而齐军精锐部队,又是季墨辰将军一手练出来的。帝瑾轩十六岁接过那支精锐部队的领导权之后,就接连打了好些次胜仗。
击败北檀主力的军队,正是齐军精锐部队。
为此,帝瑾宸曾在私底下对帝瑾轩说道:“三弟,你看父皇有多疼你,那么早就帮你订了亲。”
意思是,因为有帝瑾轩与季清歌的婚约,精锐部队的领导权才是帝瑾轩的。
“王爷?”
季清歌率先来到了废弃柴房门前,只见柴房的木门虚掩着。她请示帝瑾轩一声,是提醒他:到了。
抬眼看向幽暗的房间,帝瑾轩眼底划过一丝怜惜。就是这样一间连阳光都难得照进的废弃柴房,却将她囚禁了六年。
她过了六年苦不堪言的生活,而他却在娶她前,才得知她的情况。
“清歌……”
帝瑾轩眼里划过一抹歉疚,轻轻推开了柴房门。他记得颜风行说过,木门背后有血迹,红红的血迹!
可是等帝瑾轩关上门来瞧,却发现门上只有油污。
门,根本就关不严实。
“这不是原来那扇门,原来的,肯定给他们换掉了。”季清歌指了指地面上的积水,道:“连地上都是用水冲洗过的。”
帝瑾轩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一丝腥味,剑眉微挑,道:“那又如何?”任凭他们如何打扫,这房屋中的乌翎胆毒药味,是无法在三五日内去除的。
只记得颜风行说过,说他在潜进季府的时候,是听到了君馨兰在厨房吩咐吴婶儿准备饭菜的事的。
“吴婶儿,是季府的厨娘?”
“是的,王爷。”季清歌如实说:“杏雨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是春草们把我抬上马车,再丢进墨湖的。”
“那驾着马车的人,可是马察?季墨初的随从?”
帝瑾轩冷冷的道:“马察还真是大忙人,就在颜风行来季府的时候,他人都还在季府。可等本王一到季府,就撞到他请来了杜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