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太高了,张老师摇了摇头,沉声道:“1块7毛5,小曾,这价格已经有风险了。”
如果不是昨天看到那张报纸,曾冬青会嗤之以鼻,但看到了那张报纸,他就想落袋为安,也假装想了一阵,商量道:“1块9毛5,张老师,我不瞒您,我等着钱去火车站交集资款,要不然不会卖。1块9毛5正好凑足房款,凑不足房款我宁愿不卖。”
集资建房是最后一波福利,难怪这小子会卖股票,看样子想压价也不太可能,看准了这股票的张老师痛快道:“行,那就1块9,股票呢?”
已经涨了五分,急于套现的曾冬青也不想再为5分钱拖时间,连忙道:“在这,钱呢?”
自从袁工集团开始改制后,有人便伪造股票牟利,张老师可不会轻易上当,哪怕是苏老板介绍的。
“我先看股票,没问题就去银行。”
从厂里收来的股票还会有假,曾冬青痛快得把书包递过去,任由这张老师检查真伪。股票没问题,张老师仔细检查之后,给了充当中间人的苏老板一百块钱,然后痛快地领着曾冬青去银行的新式柜员机上划账。
“苏叔叔,身上没钱了,等会给你送过来。”
“没事,快去吧。”
十来分钟后,看着卡上多了9万3,心急如焚的曾冬青终于踏实了,也禁不住喜从心来,兴高采烈地蹬着车回旅馆交中介费。
刨掉成本,尽赚6万,还只有多没有少!
接过充当中介费的一张蓝票子,苏老板递了‘精品金圣’给喜笑颜开的曾冬青,后悔道:“冬青,早知道这么赚钱,叔当初就应该听你的。”
没胆量能怪得了谁,曾冬青夹烟的手都在发抖,但仍然笑道:“苏叔,你别开玩笑了,这两个月赚中介费都赚饱了吧?”
那倒也是,又小赚二百的苏老板笑了起来,自从桃花巷成了这帮股民的聚集地后,他每天都能介绍几单生意,比他开旅馆还更赚。
陪着苏老板抽完支烟,脚下打着飘的曾冬青骑着车歪歪扭扭得回厂里,通报了一帮炒股的狐朋狗友后,又哼着小曲去银行取了一万二,准备还朋友的钱顺便蹭顿晚饭。袁工集团离火车站不远,没一会就到了他朋友的小餐馆里,这的味道不错又干净。
“小森子,接客了!”
正找零的钟森抬头一看,挤出个笑脸道:“哟,大学生来了?”
“爆炒猪肚、辣子鸡、羊肉汤、香辣牛肉,再加瓶冰啤酒!”
朋友来吃个便饭没问题,但小本生意哪会备这样的好菜,可钟森见这小子脸上笑开了花,找完钱连忙从柜台里出来,小声道:“又有好事了?”
“去里面说,小妹,随便搞两好菜,要快,再拿瓶啤酒”。
也在炒股的钟森连忙吩咐服务员,把朋友点的东西送后面去,跟着他去了自己住的小屋。
还没等服务员把菜送过来,曾冬青便从书包里掏出一万两千块钱还给他,小声道:“我的全卖了。”
行情正好着,还全部卖了?但是,钟森想起了坏他好事的陶昊,连忙道:“一炮,你听陶昊说的?”
在社会上打滚了几年的曾冬青,不知道钟森跟陶昊闹僵了,但人家这么问,他也知道不该把陶昊扯进来。不管陶昊刚才是有意还是凑巧,他曾冬青都欠了大人情,如果是有意,那就是从彭书记那听到了点什么,那更不能连累人家。总不能人家对自己讲义气,自己还背后害人家吧?
所以,油滑的曾冬青装作没听到,大声叫服务员赶紧把晚饭送过来。
“小妹,快点,老子还要去上晚自习呢!”
一看朋友这态度,钟森连忙找出借条还给曾冬青后,急急忙忙地边打手机边往家里赶。他虽然恨不得陶昊出门让车撞死,但那混蛋有个团地高官的老师,而且是袁工集团上市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副主任,他非但不敢报复还隐隐后悔。早知道那小子也看上了胡小清,而且跟那个彭伟国关系这么好,他就不会动那歪心思。
漂亮姑娘哪没有?没有的是路子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