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字，而这一个字却好似来自地狱九泉，透着无法形容的冰寒。

再看天空，始终翻滚的黑雾好似受到了什么东西牵引一般，轰然砸了下来。

诸葛云抬起了头、周峰和司马皓月也瞬间看向了天空，包括千余名道士和一万多恒月派弟子也是如此。这一刻，所有人都有种错觉，头顶的天好似真的砸了下来。

在万人惊愕之际，叶风的右手也拍在了雪地之上。而天空降下的黑雾，也将万人包裹在了当中。

霎时！让人惊悚的一幕赫然呈现。

只见黑雾顺着人的七窍和毛孔钻入了他们的体内，一声声凄厉惨嚎轰然传开，若是有人身在古叶宗三里之外，都会被清晰的惨嚎之声吓的丢了魂。

渐渐的，一些初期侠者再也承受不住脏腑和灵魂的剧痛，扑通扑通的倒地断了气。

当修为最弱的初期侠者死后，陆续又有中期侠者口吐鲜血不止，在地上痛苦的翻滚了好一阵，才目露惊恐和不甘没了呼吸。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逝。短短的五息时间，犹如过去了五个世纪一样漫长。而每过一息都会有千人毙命，对于恒月派和丹宗的人来说可是致命的重创。

五息，五千余人毙命。其中有四千余人都是恒月派的弟子，剩下的千人便是从四国来的丹宗分支道士。

这五千余人直到临死之前都不明白，为何叶风体内会散发出黑气，为何黑气进入他们体内会刺痛他们的灵魂，又无休止的破坏着他们的脏腑。

但五千余人在临死之前算是彻底明悟了一件事，他们不应该来攻打古叶宗，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之后再也难以转回头。

悔悟的人不在少数，也不止是死去的五千余人。但死亡的气息却没有散去，依旧笼罩着第一峰的每一人。

十息过，万人亡。

十息之前，第一峰的山道上还有万人。而十息过后，山道上躺着万具死尸，只有不足百人还在痛苦的哀嚎着。

山道下，零星可见几十个道士在痛苦哀嚎翻滚着。黑雾还肆意渗入他们的体内，有些道士已经承受不了这等疼痛，在痛苦中选择了结束生命。

不知是谁带头自杀的，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拍碎天灵选择了死亡。也许对他们来说，与体内的痛苦和灵魂的刺痛比较，他们更愿意接受死亡。

司马皓月疼的全身是汗，衣服犹如在水中浸泡过一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毫无血色，那双本是深邃的眸子中流露着恐惧与绝望。

“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灵魂与肉身的剧痛让司马皓月痛不欲生，在望向天空的一霎那，司马皓月扑通一声跪在了山道台阶上，一口鲜血直接从他口中喷射了出来。

“我没有错，投靠天武门也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司马一族的前程，我何错之有？老天你不公，让那叶家的废物得势，才会让我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我不甘心，就算是死也要再杀几人。”

司马皓月咬着牙猛然站起了身，晃晃悠悠直奔峰顶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