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泉将太刀一收,重新坐在破旧的椅子上。
“我会给乞丐擦鞋,我会给农民擦鞋,但是,我不会给岛国人擦鞋。”孙尚武用沾血的手,捡起地上的碗碎片,“还有,大姐是一个善人,你打碎了大娘的碗,你得赔偿。”
“赔偿?”宫本泉先是一愣,随即冷冷的笑起来,“孙尚武,如果你能交出你们孙家祖传的太炎针法,别说赔偿一个碗,就是赔偿十个金碗,也不是问题。”
“我只要你赔偿这个打碎的碗,至于什么针法,假法,我听不懂。”
孙尚武将碎裂的碗全部拾起来,摊在手心,混浊的目光露出一抹遗憾。
“好,装糊涂是吧,孙尚武,我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在摆街边摊,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我师父武藤三郎除了喜欢格斗踢馆,最喜欢的,就是调'教小姑娘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宫本泉狞笑着,脖子上的青筋是那样的明显,可是,他笑着笑着,却发现孙尚武手上的碗碎片带着血,在刹那间,他猛然意识到什么,停止了笑容,表情骤然变得僵硬,右手下意识地去握住刀柄,想要拔刀,可他刚握住刀柄,一滴热血滴落在他手背上,宫本泉又将手迅速收回来,一下紧紧地握住脖子,他的眼睛凸着,看孙尚武的目光充满恐惧。
宫本泉从破旧的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捂住脖子,快速地在巷子里奔跑着,他越奔跑,呼吸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呼哧!
呼哧!
就像充气的轮胎被扎了针,在漏气。
宫本泉奔跑过的地方,鲜血一滴滴的连接成串。
宫本泉不明白,对方一个擦鞋子的,是什么时候出的手,为什么他连对方出手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被割破了咽喉!
“救……救我……”
宫本泉奔跑出巷子,抓住一名同样穿着和服的凌厉男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求救着,此时,他已经面无血色。
随着他张嘴说话,捂住脖子的手指间,鲜血呲呲溢出,他瞪大着眼睛,一头栽倒在地。
“谁,是谁杀了宫本泉!”
那名武士一脸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脖子处被划开深深口子的宫本泉,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
“咳……咳!”
蓬头垢面的孙尚武将碗碎片丢进擦皮鞋的箱子里,身体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带血的手一捂嘴,新鲜的血又布满了他的手心。
“你这又是何必呢?”墙窗再一次推开,卖馄饨的大娘盯着对面的孙尚武,“都安心擦了一个月的鞋子了,最后整出这一遭事,你呀,快走吧,我这里还有点钱,索性都给你吧。”
大娘拿出一个装钱的竹兜,里面装着零零整整的钞票。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以后呀,我再也不会影响你卖馄饨了。”孙尚武起身,背影有些佝偻。
这时,围着毛巾,一脸匆匆的姑娘孙尚美从巷子里出现,帮父亲搬挪着椅子,“爸,不是刚吃了药吗,怎么又咳嗽起来了?”
“我没事,小美啊,你以后别去街上卖东西了。”孙尚武蓬乱头发后面的眼睛充满慈爱,“你二叔不就是想要尚武馆吗,给他就是了。”
“爸,他不是我二叔,我没有这样的二叔。”孙尚美搀扶着孙尚武,“爸,九阳草和血饮花我已经给你弄来了,你为什么不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