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重新回到酒席的时候，陈家的其他人已经散了，只剩下苏岳和陈永盛还在聊着陈年旧事，玫瑰和蔷薇两人同样离开，偌大的厅里，显得有些安静。

苏岳虽然年龄比陈永盛要小两岁，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要比陈永盛差许多，尤其是喝了一些酒之后，更是疲态备现。

“永盛兄，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明天你我再在一些合作的细节上商榷一下，最多一个星期之内，将合作的事定下来，商机不等人啊。”

苏岳说到这，起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帆的肩膀。

“小帆，叔叔刚来京，我女儿还很任性，这几天呀，我就当一个不负责的父亲，你呀，多抽空陪陪他，等我和你爸商量好生意上的事，叔再找你聊聊你和浅浅之间的婚事。”

“苏叔叔，那我送你。”

陈帆见苏岳面露尽兴，想必和父亲谈得比较好，他心里越加踏实起来。

陈永盛和陈帆父子一直将苏岳送出陈家大门，确认对方上了车，两人才缓下脚步，往老宅里面走。

父与子之间，一向是话很少的。

所以，陈帆和陈永盛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老宅巷子里，显得有些空旷。

“小帆，随爸的书房一趟。”

陈永盛拍拍陈帆的肩膀，话语很平淡，但是，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醉意，显然，今晚是他难得高兴的日子。

“爸，我去给你弄一碗醒酒汤吧。”

陈帆说道。

“别弄，让爸糊涂一阵子，兴许等爸醒了之后，有些话就说不出来了。”

陈永盛站在厢房中间的凉亭下，随口呼出一口凉气，陈帆安静地站在一旁。

“小帆啊，直到今天晚上，爸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已经远远超过我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去银行贷款的时候，一开始，我以陈家的名义去贷，遭到拒绝，但是你知道吗，有一家银行的副行长，却认出了我，不是因为爸这一头的白发，而是你来京城解救的孩童当中，有一个是他的小儿子，他知道你是我儿子之后，立马答应借贷五亿给陈氏集团作为流动资，

所以说啊，人这一辈子，有两件事有机会一定要做，第一，就是种树，给子孙们留一个绿色的世界，第二，就是必要的时候当一个善人，爸这二十年，在后山种了不少树，而你呢，却秉承了你妈妈的善良。”

说到这，陈永盛凝视着夜空。

陈帆沉默一会，说道：“爸，我杀过不少人。”